三人再往前走着,夜十一没再拐弯,直问道:
观政进士入六部九卿等衙门学习观政,短则三个月,长则半年,极少有长至一年者,结束后或留任都城或外放处所,留任都城者,多为观政期间地点衙门当场任用,外放处所者,如授官为知县、知州或府一级推官,皆有之。
“非也。”夜十一感觉她再不否一否,不但董秀之要被她吓掉魂,连杨芸钗也得将双瞳瞪出个好歹来。
董秀之思之虑之,再是坐不住,霍然起家:
“董女傅可知董大将军为何会生出招我冯大表哥为董家赘婿的心机?”
倘董秀之此时还听不出夜十一话中意有所指,她便愧为武官之首的董大将军之女,叹道:
言罢,三人已走到内书院大门前,不管讲课还是上课,三人夙来得早,经宫门到内书院一起缓行扳谈,倒也没迟误到时候,进内书院里,董秀之讲学讲课,夜十一杨芸钗听讲上课,皆是方才好。
看着面前才德兼备,又可为家属荣辱而毫不踌躇弃已身幸运的董秀之,夜十一在道出杨将军一事儿前,俄然道:
“琴风,你速到静国公府一趟!”
他已是翰林编修,已是正端庄经的朝廷命官,虽仅正七品,然自有非翰林不入内阁的说法,他出息似锦,宦途光亮,才学满腹,更有兴冯氏一族夙来不振官途之壮志,即使到头来未能入内阁,成绩亦不会低,又思及夜十一先时问她可愿与他成绩连理,再想到夜十一厥后实告她杨将军欲取她父亲而代之的威胁,她思路是越思越乱,越想越感觉决择艰巨。
董秀之点头:“我问过家父,然家父未曾明告。”
一甲进士落第直接授以官职,入翰林院为修撰或编修,二甲三甲进士出身同进士出身,或为庶吉人或为观政进士。
杨芸钗闻言松了松,还好些,尚站得稳,董秀之倒是一松,腿儿也跟着软得站不住,琴风从速上前扶住,甚是担忧地瞧着自家大蜜斯,阿苍芝晚琴风候得远,夜十一话又说得低个八度,她们三人并未听到夜十一那假定的言语。
夜十一往前一指:“董女傅,我们还是边走边说吧,莫误了上课的时候。”
阖京谁不晓得夜十一虽非大魏公主,实胜永安帝掌上明珠,连现在的嫡公主朱柯公主都不如夜十一得永安帝宠溺,倘永安帝真有此意,偶然间被夜十一得知,也不是不成能!
董秀之未答,待反应过来夜十一话中之意,面上赤色尽失,往前的法度僵住,双耳微鸣,声音按捺不住轻抖:
夜十一想着也是,倘董大将军已将整件事情的来胧去脉据实以告,以董秀之的孝心,于董家阖族荣辱,董秀之不成能明而不作为,恶梦中董秀之如何成为她天子娘舅后宫妃嫔之一的颠末,她不甚了然,或许便是董秀之在晓得杨将军欲超出于董大将军之上后,以毕生幸运为赌注而入的宫,赢是赢了,可据她于恶梦中死前所知,董秀之在宫中的日子并不好过,她天子娘舅再宠一个妃子也是偶然限的,过了最后的隆宠,董秀之也不过是后宫三千中的一个,当时杨将军已败,董大将军武官之首位置重回稳固之态,然董秀之余生也已必定只能于后宫寥寂有望中度过。
待再缓过神儿来,面上赤色答复了些,董秀之任琴风拿着帕子为她擦拭额际被夜十一那一句倘若的话生生吓出来的盗汗。
观董秀之如此反应,欣喜之情尽无,惊吓倒是满满,夜十一已然不必董秀之答复,便知了答案,故将杨将军一事儿简朴了然地说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