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八倒是年长,可倘若谢八伴于十一摆布,天子娘舅能放心么?”夜十一冷不丁拉谢八出来举例,激得永安帝刹时又噎了。
刚获得动静,放学后在樱宝院自个练五禽戏的杨芸钗被震得半晌没动,站在原地摆着虎戏招式似被定了身,如同一尊白玉娃娃的雕像般,连眼都没眨一个。
岂料圣旨下的第三日上晌,门庭若市的静国公府,接客送客虽烦却也不好获咎人,各自忙得不亦乐呼的夜家爷们,及本来同时候能齐来好几个贴子请看戏的夜太太邱氏,皆一下子没了动静,启事是夜十一公开往外公布已选定杨芸钗此成果。
杨芸钗没听到甘嬷嬷的话儿,她只陷于自已的思路中,她想着自她失父母以来,一起拼着谋着,好不轻易靠上夜十一,得夜十一信赖,她也已决定要经心全意为夜十一,本想着夜十一虽救过她,也肯让她同习五禽戏,到底是因着不幸她,她也另有些用处,当圣旨下来时,她不是不晓得,更不是不晓得冯三的心机,她自已也巴望能占了那一个名额,可冯三都不敢上前,她一孤女又凭甚么上前?
这回文总管没敢抬眼,鼻观眼,眼观心,只是心没法止水般静,全部大魏,也就这么一名夜家大蜜斯敢这般同皇上说话,连元嫡三皇子都不敢这般猖獗。
这是实话,倘不是将她至心待,夜十一不会这般直言,杨芸钗站直身子,撇开芝晚芝晨的搀扶,眸色果断:
夜十一接旨接得很淡然,阖静国公府倒是闻讯皆动,个个面上喜盈于色,连静国公府都满面红光地问夜十一心中可有伴读人选。
所谓文有文路,武有武道,有的人走夜大爷夜二爷的门路,有的人则舍了长辈老脸走静国公的门路,另有些官位再低些,也是常日无来往,实在构不着静国公府的爷们,便变了个别例,使内眷勉强搭上夜太太邱氏这门路,特别是夜太太邱氏的娘家人。
宫里皇子公主宫学发蒙由池学士执教,不管男女,到了八岁,皇子进国子监,公主则进设于皇宫里的宫学内书院,国子监是太学,内书院则是宫学,倘说国子监是举国统统学子都望能踏入的学府,那么内书院便是统统朱门贵女都想进的女学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