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文池也认识到自已问了个多么蠢的题目,张屠夫不过一介百姓,无权无势,更无那能使鬼推磨的财帛,张屠夫女儿亦然,被玷辱被卖了还不是连抵挡的才气都没有,纵张屠夫拼掉一条性命,约莫也窜改不了这个究竟,孙都事虽只从七品的官,那也是官,民不与官斗,张屠夫与他女儿如何能够斗得过孙都事,何况当时游氏未死,游副将未毁,还是五虎帐副将的远亲姑母,谁敢惹?
“师兄说张屠夫女儿已死,她的死可同孙都事孙府有关?”
冯大听着下认识接道:“这是想将孙都事绑在身边,自已不得力,便生了操纵年青女人的设法,也不管人家愿不肯,啧啧啧,这真是……”
“嗯,游氏将张大叔女儿发卖的时候,并未言明她已疯了,青楼老鸨买过手火线知环境,孙府与游氏,老鸨不敢惹,张大叔女儿便成了老鸨被骗银子的出气包,时不时吵架,又听任那些龟公对她各式欺侮,没多久她便被折磨死了,死在半夜,死得悄无声气。”
冯大对张屠夫女儿最后的成果也已有些了然:“最后是死在青楼?”
还未说完,两道微惊的目光射得他脸上火辣辣,清了清喉咙,他耳根微红道:
都城说大可大得很,撞上的机率小得不幸。
“马兄,之前文静说你就是个书白痴,坊间诸事你多数不管,本来我还不信,此番看来,还真不假!游氏即做得出听任孙都事奸污张屠夫女儿之举,生生将其逼疯,最后把张屠夫女儿顺手卖入青楼,还能赚笔小钱,这有何出奇?民气一黑,只要你想不到的,绝然没有她做不出的。”
那语气真是莫名奇妙得很。
“师兄来张屠夫家,是师兄游医时碰到的?”马文池不答反问。
“这我不晓得,我就问一句马兄要做甚么去,马兄便一起拉我至此。”
冯大在一旁更加听得莫名,安有鱼闻言倒是啊一声,了然道:
“那张屠夫女儿死在孙府,是如何死的?”
安有鱼这一骂,直接将马文池的心骂安生了,他早该晓得他那门徒人小鬼大,聪明睿智,有主意有设法,心肠也良善,纵为家属不得不做出一些事情,总不会违背人道最根基的知己,他松了口气:
“本来你也是听十一说的啊,我就说么,人间哪儿来那么多巧遇的事情。没错,张大叔女儿生前就在孙府当丫寰,还是昨夜里惨死于游副将刀下震惊都城的游氏院里服侍!”
“这有何难猜的?后宅诸事,夙来不比朝堂风云简朴,我也算生于大族,虽比不得京中朱门,冯家亦是湖广大师,人多嘴杂,明争暗斗,我自小便看得很多,虽不全知,但知个一二,以此类推,举一反三,也够了。”
“被活活折磨死的!”安有鱼说得咬牙窃齿,仿佛游氏被一刀成果,还便宜了游氏,就该千刀万剐,她恨恨道:“游氏唯孙善香一女,明面贤惠,为孙都事抬了很多妾室进门开枝散叶。孙都事沉迷女色,那些姨娘年青貌美手腕高超,把孙都事奉侍得如同神仙,垂垂将游氏撇至一旁,十天半个月都未曾进过游氏的房,游氏挟恨,不但暗下让那些姨娘在不知不觉中吃了绝子药。厥后孙都事俄然对方才满十六岁的张大叔女儿起了歪念,本来张大叔女儿本年年底身契便到期,张大叔想着来岁便为女儿寻门好亲嫁了,张大叔女儿虽是三等丫寰,但毕竟同一个院里,对孙都事内室中那些喜折磨人的肮脏事略知一二,她也未有攀附成孙都事众姨娘中一个的设法,便去求了游氏,想着游氏是主母,游氏嫌弃那些姨娘,自是不肯再多一个姨娘,没想游氏反生了操纵她争宠的动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