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青下人拿起软巾往疯举人丁中塞,许是此次发疯得短长,竟迟迟弄不开他的嘴。
“不消。”程微顺手把水杯递给薛融,在床榻旁的椅子上坐下来,以银针刺破手指,把挤出来的鲜血涂于疯举人唇上,然后接过水杯,就这么往他嘴里倒。
程微这才气够细心望诊。
程微指指疯举人:“把他嘴里的东西取出来,如许不便利我查抄。”
程微白他一眼:“还愣着干甚么,快帮手把病人抬到榻上去,万一现在醒了,我又要费事一次。”
妇人哀伤欲绝:“老爷,您看清楚啊,我不是你娘子是谁啊?”
喂,这呆瓜是专门坑她的吧?
妇人大着胆量问:“小程大夫,我们老爷还昏着,如何喝药啊?要不要把他唤醒?”
程微重新把绣花鞋穿好,淡淡道:“打晕了,好治病。”
“您要不承诺救我们老爷,我就不起来――”
薛融讪讪闭了嘴,转而去劝妇人:“大娘,我们小程大夫一手符医之术入迷入化,您就放心吧,听小程大夫的就是了。”
妇人神采一变:“不好,老爷又要咬舌了,快给他堵上!”
程微斜睨他一眼:“如果薛大哥能治,固然脱手。”
程微纹丝不动坐着,并没伸手去扶,淡淡道:“大娘先起来吧。能不能治好,和您跪不跪没有半点干系。”
薛融顿时盗汗淋淋,心道他要更尽力在医馆做事,争夺早日把欠三女人的诊费还清,然后就卷承担找个温馨处所读书去,不然万一不谨慎惹怒了三女人……
“这……”两个下人傻了眼,死死扶着疯颠的老爷,看向妇人。
“你们守着他,我去配药。”
程微随便坐下来,声音安静:“是我。”
“我不是。”薛融挠挠头,一脸浑厚,“我就是个管账的,这才是您要找的程大夫。”
年青下人忍不住嘀咕:“那谁晓得呢,没见过当大夫的拿鞋底抽人这么顺手的。”
不是妇人对程微全然信赖,只是事到现在,能请的大夫都请了,银钱花的也差未几了,除了死马当活马医,又能如何办呢?
妇人明显不是个有脾气的,一听薛融这么说,忙让人把疯举人丁中塞的软巾取了出来。
程微把这话听入耳里,不觉得然地解释道:“鞋底硬,照着后脑勺打对了处所就行了。”
妇人才被扶起一半,顺势又跪下了,声音拔高:“您,您不是程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