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几日,程澈的加冠礼到了。
只可惜,之前二哥一样会用心替她解忧,今后恐怕要避她如蛇蝎了。
程微不再看他,轻声道:“罢了,我不问就是了,那崔子谦能获得奖惩,就是最好的成果了。”
程二老爷自发鸿运无边,乃至连那说不出口的隐疾都无药自愈了,因而和韩氏筹议,想派人去庄子上把程瑶接返来。
程微不便多看,只把止血生肌符交给三叔,就仓促出来,走到站在外头的八斤身边,问:“人是你送来的?”
程二老爷想接程瑶返来,只是在表情大好之下忽起了那么一丝丝怜悯心,但那丝怜悯有多脆弱,就只要贰心知了,听韩氏这么一说,便道:“既如此,那让瑶儿好幸亏庄子上养着吧,你记得派人送些吃食用品畴昔就是了。”
当然,除了这些,最令人称道的大事就是本科成绩全数取消,定于四月二十二日重新开考。
薛融于两日前击登闻鼓,状告金科登榜的凌光县崔子谦在乡试和会试中找人代考。
难怪迩来见不到八斤的人影,本来是被二哥派去做事了。
想到这里,那些酸酸甜甜皆化作了疼痛,程微连八斤都不敢多看,提着裙角仓促而去。
八斤忙点头:“啊,小的恰好碰到了这位举人老爷,就趁便送过来了。”
八斤听她这么一说,忙道:“三女人,您可别曲解,是这么回事儿……”
韩氏一听,肺都要气炸了。
“那薛融还真是不幸。既是两日前伐鼓受伤,如何现在才来医治?”
好么,搞了半天,老爷这是说程瑶算是他的福星了?
她不消再问,只是因为心中清楚,薛融能状告崔子谦胜利定然少不了二哥的帮忙,不然仅凭一个精力几乎崩溃的呆举子,那些证据从何而来。
此案一出,几家欢乐几家愁,那些遭到连累的官员不必多说,程二老爷这段光阴走路都脚底生风,精力抖擞。
在八斤口沫直飞的报告下,程微大抵体味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她这才模糊明白了宗子的话。
“如何回事儿?他莫非又招惹了甚么人?”程微心想这薛融真是运气差,每次见他,一次比一次伤势重。
他舌头打了个转,一咬牙道:“归正这事定然已经传开了,小的也不算多嘴了。”
程微冷冷道:“我看他受伤的部位,像是被打了板子,普通这类都不是私刑。八斤,如果那薛老爷冒犯了刑法,你把他送到这里来,可想过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