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左手腕本就被韩氏抓着,右手腕刚刚才包扎好,这么一用力,顿时鲜血晕出,把洁白的纱布又染透了,剧痛之下,程微面前气象蓦地一换,又变成韩氏大怒的模样,鬓边山茶花鲜艳无双。
程微被这窜改极度的气象折磨的神经近乎崩溃,忘了手腕剧痛,扭头就跑,却一下子撞进韩秋华怀里。
听到熟谙靠近的声音,程微略略定神,像是抓到拯救稻草般抬眸,一声“微表姐”还没吐出,就见一脸悲悯的韩秋华俄然换成了一副断交神采,头一低,向着一个方向疾奔而去,一头撞在了厅堂楹柱上。血花四溅,像是盛开了一地的山茶花,韩秋华躺在血泊里,洁白的额头多出一个血洞,鲜血很快就恍惚了她年青的容颜。
一身沉香色绣暗红缠枝茶花对襟袄的韩氏被这朵鲜灵灵的山茶花衬得面如满月,艳光动听。
她看向程瑶,叹口气道:“瑶儿也在家中好好呆着吧,微儿就先留在国公府,等醒来再归去。”
面前韩氏梳着堕马髻,鬓角插一朵茶杯大小的粉红山茶花。
朱太医沉着一张老脸打量着又堕入昏倒的程微,先把渗血的纱布重新剪开,暴露血肉恍惚的手腕。
“疼――”喧闹的室内,俄然想启程微衰弱的声音,世人忙瞧畴昔,却见她只是紧蹙着眉头,并没展开眼睛,随即又悄无声气了。
韩止抿了抿唇角,暴露几分悔意。
“微表妹――”向来慎重的韩平暴露少年的孔殷,看着怀里双目紧闭面如金纸的程微,有些无措的去瞧老夫人。
这花是从暖棚里出来的,怀仁伯府日子过得紧巴巴,天然没有暖棚,是韩氏一大朝晨差人从街上买来,这么一朵就要二两银子。
程微被韩氏拽出来,头晕目炫,踉跄着勉强站定,半睁着眼去瞧韩氏,下认识吐出两个字:“母亲――”
这时一个微小的声音传来:“下官在这儿。”
过了半晌,朱太医松开了手。
朱太医不为所动,利落的把伤口包扎好,然后伸脱手指搭上了另一只手腕。
谁知程微这一昏倒,就昏睡了小半个月,整小我因为只能以汤药保持,几近是以肉眼可见的速率肥胖下去,丰润的鹅蛋脸有了尖下颏,肤色也因耐久不见阳光变白了些许。
屋浑家都被她这貌似猖獗的模样弄得愣住了,一向跪着的韩止看着昔日娇纵却很爱黏着他的小表妹变成了这般模样,内心有些不是滋味,站起来走畴昔按住程微的肩膀,声音暖和仿佛回到了幼时惹了程微活力后哄她的时候:“微表妹,不要这模样,你的手在流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