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氏见状跟着劝道:“老夫人,微儿是在国公府受得惊吓,现在刚醒来,惊骇这里也是不免的,如果回伯府养着,说不定更无益于规复。”
和舒停下脚步,拧着眉问:“程微,你这是如何了?”
他走到桌案前,从小童手里接过布袋,取出黄纸朱砂等物,一气呵成写成一张符箓,随后召来另一名手捧一杯净水的小童,口中念念有词,世人还未看清楚,符箓已经燃烧起来,化作灰烬落入了水中。
良辰晓得这位表公子固然出身不堪,却和三表女人一样是老夫人的心头肉,忙道:“是的,方才老国公爷请了北冥真人来府上,此时正要给三表女人诊治呢。”
“真人,这是——”
“真人,我那外孙女到底如何?”与北冥真人相对而坐的是老卫国公,近六十岁的人,中气实足,半点不显老态。
和舒悄悄溜了出去,站在床头悄悄看着程微,悄悄喊道:“程微——”
这话正被随后走出去的老夫人闻声,老夫民气下一酸,快步走畴昔揽住程微:“微儿,你是不要外祖母了么?”
等那大红的身影消逝在长廊绝顶,韩止转转头望着书房。
幸亏又等了半晌,北冥真人总算把茶盏放下了,起家道:“这便开端吧。”
“贫道出来看看。”北冥真人走进里屋,就见那一向昏睡的小女人半坐起来,双手捂着眼睛连连后退,一向退到了最里头床角处,蜷着身子瑟瑟颤栗。
老夫人紧紧揽着程微,面露不舍。
府里世人听闻程微已醒,午后便要回怀仁伯府去,都赶来看望,韩止听闻后,连日来头一次踏出版房,来到了梅苑。
北冥真人上前几步,打量了半晌,点头道:“这个,应当是小女人吃惊吓后落下的症状,就不是符水能够医治的了。”
屋中人正围着北冥真人说话,无人重视到和舒的到来,他放轻脚步,冷静站到了角落里。
“真人,您快瞧瞧,我这外孙女醒来后,才展开眼睛就又变成了这般模样,捂着眼睛死活不让人靠近。”老夫人焦心肠道。
韩氏忙亲手接过,谨慎翼翼端着去了里屋,留在堂屋的人屏气凝神,提着心等着,唯有北冥真人老神在在,闭目养神。
和舒返回梅苑,却发觉梅苑多了很多人,见良辰立在门口,问道:“良辰姐姐,外祖母过来了?”
二人正说着,忽听里屋传来女孩子的叫声:“不要过来!”
“行,我不畴昔,那你总要放下眼睛瞧瞧我吧,我们但是好久未见面了。”
和舒走出来,就见堂屋里或坐或站了很多人,俱是朝夕相见的长辈们,唯有一人一身道袍,白须飘飘,很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模样,现在正端着茶盏喝茶,身后还立着两个梳着道髻的小童,不消多问,必是北冥真人无疑了。
和舒后退几步:“大表哥,你的设法我管不了,不过我丑话先说在前面,程微如果然的出了事,我不管瑶表姐是如何跌倒的,归恰是因为她那一摔才引出以后这些事来,我定会要她都雅!”
“这很庞大么?”和舒嗤笑,“大表哥,实在你还不如程微呢!”
老夫人听了,这才长叹一声,点了点头。
老国公赶紧挽留,北冥真人道:“正巧圣上传了贫道进宫,就未几留了。”
程微紧紧捂住眼睛,一样不敢看韩氏:“母亲,您带我回怀仁伯府吧,我想归去。”
这话像是一道惊雷,突破了室内令人严峻的沉默,老夫人忙站了起来,抬脚往里屋走去。
“那该如何?”老夫人诘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