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雅深觉得然。
四时海棠高不过一尺,全都栽在半人高的白玉坛中,挤成一簇,花开正艳。
本来,那只是因为程瑶穿的实在是她早就见过的服饰,太子良娣的常服!
韩氏有些难堪:“实在也没有甚么好考虑的,你们姐妹中,属你三妹性子古怪,嫁到旁人家恐怕都讨不了好,能嫁到你外祖家最好了。”
她偶然候忍不住想,当年如果贵妃娘娘没拦着,华大女人成了侧妃,到现在,是和太子的豪情日久弥坚显得她这太子妃更加好笑呢,还是垂垂沦为东宫中平常一员,如她一样要用手指头数着太子该来的日子呢?
“舒表弟?”程雅惊奇不已,拿帕子掩住了口。
暗香扑鼻,程微站在海棠花边,忍不住吸了口气。
她更加不解:“那母亲的意义是――”
平表弟现在看着诚恳刻薄,可毕竟还小,谁晓得成人后又是甚么模样!
幻象里,那统统的开端,是一身青色襦裙的程瑶缓缓倒下,血流满地,把裙摆上的孔雀纹染得暗淡无光。
“母亲――”程雅眼角一酸,不敢让一旁的熊嬷嬷看出来,仓促垂下视线,“我不是这个意义,听您这么一说,我感觉舒表弟也挺好的。您说得对,最可贵是有个知心人……”
她偶尔见过孙良娣陪着太子在园子里漫步的。
“婚事?”程雅这话把韩氏问住了。
程雅就更无法了,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抱怨一句:“母亲,您该不会还未考虑过吧?”
本来,次女也到了嫁人的年纪么?
程微转了头,就见一丈开外,一身紫色襦裙、头梳高髻的女子皱眉打量着她,眼底尽是防备,特别是在看清程微模样后,那防备就更深了。
程雅松了口气:“那母亲说把三妹嫁到外祖家,难不成是考虑平表弟?他比三妹大了一岁,年纪恰好,屹表弟小了些。”
韩氏从未见长女这般表态果断过,惊奇问道:“为何啊?”
紫色的襦裙,下摆上绣着精美的蓝色孔雀纹,若不是这个姿式,对这位不熟谙的良娣娘娘,她恐怕不会重视到裙摆上的斑纹。
韩氏很有些不安闲,咳嗽一声道:“我晓得你们都感觉舒儿出身不堪,不是良配。可我这些年冷眼瞧着,那孩子除了身材差些,旁的都是好的,可贵的是和微儿要好,将来两小我分出去住,也能过到一起去。”
她是太子侧妃之一,出身将门的孙良娣。
程微是认得这女子的。
难怪以后她回想那场景,总感觉那里熟谙又古怪,令她百思不得其解。
好似最后一个鼓声落定,程微只剩了嘲笑。
“用不着你,你三妹要嫁止儿,我敲断她的腿!这辈子我都忘不了你大舅母那些话,我的女儿就是一辈子养在家里,也不送畴昔,让她打我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