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微抚着书册,如有所思。
纤指素白如玉,沾在指尖的墨迹更加现显,她凑到鼻端嗅了嗅,喃喃道:“奇特,这《水镜记》的下册,如何墨迹还未干呢?”
程微顿了顿,点头:“是呀。”
程微没想到二哥还不依不饶,委曲又烦恼,一下子抽脱手,咬唇道:“谁让二哥说话不算数的,明显承诺了从外祖家返来就给我话本子,成果我盼星星盼玉轮,你人却不晓得那里去了!”
程微站起来,作势欲走:“那二哥去看看,六出花斋关门没。”
程澈笑起来:“本来是胡思乱想呢。”
虚惊一场,又获得了心心念念的话本子,程微抱着书傻笑起来,固然决定听二哥的话早些睡,还是忍不住挪到灯前,把那本《水镜记》下册快速翻阅了一遍。
她如果晓得放在那里,早就偷偷去翻了。
欢颜推开窗子看了看,回道:“没呢,玉轮还挂着呢。”
她不美意义让画眉瞧见,就特长背悄悄擦拭,眼睁睁看着一身竹叶青棉袍的兄长脚步沉稳走过,又忽地折返来,停在她面前,以手扒开了花木。
她当然不能说担忧二哥出事,那样无稽的猜想,一旦说出口,恐怕统统人都当她是疯子了。
画眉被二公子冷冰冰的一瞥吓得头皮发麻,心扑通扑通直跳,瞧着兄妹二人远去的背影,悄悄捂住了胸口,心道二公子常日看起来清雅矜贵,谪仙般的人物,没想到真的冷下脸,忒是吓人!
她伸脱手指,在那端方苍劲的小字上按了按,随后抬起。
程澈起家走了出来。
画眉大为不解,低声道:“女人,二公子返来了,您如何不畴昔?”
程澈怔了怔。
“微微――”程澈语气中有着难以发觉的无法,“你傻等在那边,就是盼着话本子吗?”
坦白最靠近的兄长,她是不肯的,可阿慧的存在,她不想和任何人提。
她惊奇抬眸,却见程澈面含愠怒,薄唇紧抿,斥道:“手这么冰,是刚去么?微微,你都会对二哥扯谎了?”
说完,程澈也不管程微是欣喜还是气恼,抬脚仓促走了。
“没多久……刚去……”程微正想着说话,手俄然被程澈覆上。
他坐在外间,约莫两刻钟后,欢颜走过来:“二公子,女人请您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