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容昕那孩子都晓得找她问一问微儿如何了,但是止儿,从始至终,竟没问过微儿一句!
“多谢姑母。”少年暴露放心的笑容,忍不住就要把这个好动静与心上人分享,“姑母,那侄儿就不打搅您歇息了,我先走了。”
真是岂有此理,害微儿丢丑,不就是害她丢丑?阿谁养不熟的白眼狼!
如果玉珠还在,是不是每到这时候,她和孩子也会依依不舍,不肯拜别呢?
韩氏心中一向憋着气,等韩止走远了,腾地站起来,也顾不得悲春伤秋了,杀气腾腾冲去段老夫人那边。
韩氏进了隔间,就见卫国公夫人陶氏正侧卧在美人榻上闭目养神。
段老夫人挽留:“急甚么,饭还没吃呢。”
韩氏三两步走过来,自顾在一旁的椅子处坐下:“听母亲说大嫂在这里歇着,恰好我有些话要跟您说,就过来了。”
本来她是不想瞒着的,微儿晓得了如果去看望,舒儿一欢畅,说不准病就好了大半,可没想到微儿又受伤了。
韩氏抬脚走了,段老夫人无法对景王世子妃曾氏道:“瞧瞧,这么多年了,还是这急脾气。”
陶氏眼中嫌弃之色一闪而逝,矜持地咳嗽一声,清清喉咙:“大妹,客岁止儿和微儿两个孩子的事,我们不是说过了么?微儿那孩子,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不瞒你说,我挺喜好她。何如止儿不喜好,我这当娘的总不能半点不顾他的情意,你说是不是?”
韩氏撇了撇嘴,心想陶氏一年到头不是头晕就是心绞痛,这么个别弱多病法,也没见母亲嫌弃,如果这么看,一个健安康康的庶女说不准还挺受欢迎呢!
一身紫衣的少年摇了点头:“韩止喜好程瑶,程二老爷只喜好小妾生的后代,说来讲去,就丑丫头没人喜好啦,啧啧,还真是不幸呐,不然,我就勉为其难对她好一点吧。”
公然如此!
曾氏见段老夫人变了神采,温声欣喜起来。
心道,莫不是程微对止儿还念念不忘,磨着小姑子找她讨情来吧?
“那我看看大嫂去,恰好有点事跟她讲。”韩氏虽急于打陶氏的脸,到底顾及段老夫人表情,并没筹算对她说甚么。
段老夫人就不再劝,叹道:“说的也是,那我就不留你了。”
直到不见了韩氏踪迹,墙角边才探出一个脑袋来。
韩止心中一喜。
这么说,微儿并没有胡言乱语,止儿和瑶儿早就互生情义,而在这类环境下,瑶儿却不对微儿提示半句,任由她去丢丑?
“母亲,大嫂呢?”韩氏扫视一圈,没见着卫国公夫人陶氏,心下有些绝望。
特别,特别还是小姑子的女儿,婆婆的外孙女,那就更不成了!
少年说完,蓦地开口,仿佛感觉本身说了甚么丢人的话,抬脚踢了踢墙壁,别别扭扭地想着:我就是不幸她罢了,她要还是那么坏脾气,今后还是骂她的!
韩氏连连点头:“可不是,恰是大嫂说的这个事理!婚姻之事虽是父母之命,可疼孩子的,哪有半点不顾后代意义的。大嫂啊,我找你就是说的这个事,方才止儿跪在我面前,求我把瑶儿记作嫡女许配给他,我这实在没了主张,这不就找您来了,您说这事可如何办呐?”
曾氏是国子监祭酒之女,幼时丧母,继母说是对她视若己出,可究竟如何,从每年曾氏先带着后代来国公府给义母拜年,再回曾府,段老夫民气中又岂会没数。
曾氏温婉笑道:“大姐如许挺好的,免得闷在内心伤身。”
她说到这里,自怜一笑,站了起来:“义母,我带着昕儿他们先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