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句话，虽没明说甚么，却胜利让程二老爷脸上一热。
程二老爷不由看卫国公一眼。
待墨迹干了，卫国公把欠条折好收进袖中，行动一顿，笑看程二老爷一眼：“实在，我倒是有个设法。”
卫国公深深看他一眼，淡淡道：“我体味大妹，她对银钱夙来不如何在乎。程大人何不顺了她的意义，大妹表情一好，说不定这欠条就顺手烧了。”
程二老爷踌躇不定，既没说行，亦没反对。
“国公爷过奖。”程二老爷抖了抖面皮。
“程大人所言，也有事理。”卫国公点点头。
他是清楚这个嗣子的本事的，圣眷本就是捉摸不定的事，澈儿还年青，焉知就一辈子起不来了？就这么便宜了韩氏，委实不甘心。
程二老爷何尝被人这般劈面调侃过，只是论出身论名誉远不及面前之人，只得把恼火冷静咽了下去，讪讪道：“国公爷说的是。只是鄙人想再见韩氏一面，还望国公爷成全。”
卫国公一对剑眉挑起，淡淡道：“程大人与舍妹既是一别两宽，今后可莫在我面前称弟，这分歧适。另有舍妹的闺名，外男随便提起亦不铛铛，还望程大人记着了。”
他最好的筹算是能无穷迟延下去，最差的筹算，起码让伯府缓一段光阴再说。
程二老爷一颗心垂垂沉下去。
卫国公暮年南征北战，厥后手受了伤，不能再拿枪，就交出兵权回到都城修身养性，多年下来从他的脸上已瞧不出杀伐之气，反而更像饱读诗书之人，神采带了几分书卷气的惨白。
“我传闻和离之前大妹想要带走澈儿的，是有这回事吧？”
而澈儿黄了忠定侯府的婚事，这一两年还是要娶妻的，在这类环境下能娶到甚么人家的女儿就不好说了，到时候又是一番花消。
“儿子想，澈儿还是留在咱府上好，毕竟是辛苦培养出来的，将来对伯府老是助力。”
此时他渐渐翻阅着账册，室内格外的静，只听到纸张翻过期的摩擦声。
孟老夫人最后一番话，终究让程二老爷点了头。
“我方才说过，你们二人既是已经和离，另有甚么可说的？程大人想见舍妹，恕我不能承诺。”
卫国公终究翻完了，把账册顺手置于一旁，看程二老爷一眼，似笑非笑：“程大人，如何不见孟老夫人与族老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