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微忍不住伸手，悄悄抚过容煊柔滑的面庞，眼角悄悄湿了。
两今后，程微搬去离青翎真人住处颇近的一处小院子里，自此埋头苦学，过着不问俗事的日子。
等结婚那日，怀仁伯府的人去了卫国公府，场面该成心机了。
程微不晓得教员兄的心伤，对师父暴露一个笑容：“弟子就是感觉有那么多东西要学，时候却太少，老是不敷用呢。”
跟着大姐姐的死，那些人恐怕也跟着消逝了。
“我只看一看，不消吵醒小皇孙。”
“这――”女官有些游移。
“是，请玄微道长与霄儿女人随我来。”
青翎真人便问：“玄微，你有苦衷？”
“如何不见若蝶、流萤等人？”在廊上站定，程微问女官。
先不说那位孟霄女人与宫中的干系，单就是怀仁伯府表女人的身份，就让人吊足了八卦之心。
“罢了，你下去吧，我在这里站一站就分开。”
“莫名其妙！”程微冷冷看程瑶一眼，与之擦身而过。
女官欠了欠身子，后退分开。
程微立在廊柱旁，沉默不语。
“喏，就是那边了。太子妃就是在那株海棠树下吊颈他杀的。”站在东宫的花圃里，程瑶指着数丈开外一株海棠树道。
盯着那道纤细背影，哪怕在这暗淡月色下显得有几分寥寂，却仍然挺得笔挺，程瑶就暗自咬牙，忍不住刺道：“太子妃过世，你必然很难过吧？可惜太子妃不像你这般固执，接受不住那一日的打击，想不开了。要提及来，我也很心疼小皇孙呢――”
程瑶终究忍不住开口：“你还不走么？说不准国师要出宫了。”
程瑶咬了咬唇。
程微挑眉看她：“程瑶，你是不是有病！”
北冥真人扭头看向车窗外，心中非常不平。
“小皇孙已经睡下了。”东宫女官得知程微的新身份，态度恭敬道。
程微一步一步走进东宫，心底一片冰冷。
程微被引去容煊的寝室。
二哥说得对，在最后的几年里，他们这些亲人无人能守在小皇孙摆布，他的痴傻何尝不是一种庇护，起码，起码要等他长到晓得装傻的年纪再说。
一颗心安宁下来，程瑶抬脚追了上去。
“我能够带你去。”
公然呢，一提起太子妃，任程微如何意气风发，不还是成了这不幸兮兮的模样。
程瑶转过身，抬脚往外走，嘴角笑意隐现。
程瑶嫌倒霉，远远站着没畴昔，只觉得程微是受了打击悲伤过分，便无声笑了笑。
程微俯下身，用脸颊贴了贴容煊的小面庞，柔声道：“瑜哥儿，我是你小姨，你可要记得。小姨今后会经常来看你的。”
“我大姐，是在哪间屋子里去的？”程微直直望着程瑶，眉宇间是从未有过的脆弱，睫毛一扇，竟流下两行泪来。
程微心底一片柔嫩，站起家来走出去。
程微缓缓走了畴昔，抬手抚着海棠树干，闭上了眼睛。
这是一个心智不全的孩子，如无不测，或许会一辈子如许不懂忧愁。
“阿谁处所？”程微心中惊奇程瑶的语无伦次，面上却不动声色。
“微微如果想治好小皇孙的痴傻病，现在不是最好的机会。起码，要比及太子妃人选落定，小皇孙不再是任人宰割的幼儿。落空母亲庇护的太子嫡宗子，恐怕越是聪明，越难长大。痴傻，何尝不是一种福分。”
程瑶眼睛瞪大了些，神情冲动：“你看到前面了，是不是？”
这个时候，小容煊睡得正香，程微便在他床榻一旁坐下来，悄悄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