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然廖氏劝的有事理，孟老夫人仍然仇恨难消，一把推开廖氏，举着拐杖又挥了几下。
冯氏看一眼程彤，程彤忙道：“我和三弟也在这等！”
程微眼神木然流不出泪来，一味点头。
老怀仁伯拿了旱烟袋抽上一口，吐出一口气道：“都别在这杵着了，天塌不下来，活着的人还得好好活着！”
进门的是程三老爷，一边脱下披风抖去上面的雪沫递给丫环，一边问道：“母亲她们呢？已经进宫去了？”
一番清算，孟老夫人三人皆换了素服，跟着等在花厅的内侍仓促入宫去了，堂屋顿时空了很多。
韩氏一个激灵，觉得是长女在喊她，蓦地转头，看着一身狼狈的次女，眼泪蓦地流下来，一把抱住程微，泣道：“微儿，你大姐没啦！好好的人如何能没了呢？你不晓得你大姐小时候遭了多少罪。才五岁大就被拘着学端方，头顶一只碗，稍一摇摆，碗就掉下来，内里的水浇她一头一脸。你祖母嫌她学不好，干脆把碗里的净水换成冰水，你大姐灵巧，连一声都不吭，恐怕你祖母不欢畅，要来难堪我……”
脚步声响起，冯氏忙迎了上去：“老爷，您返来了。”
说完，老怀仁伯把玉烟嘴儿顺手往椅背上磕了磕，甩手出去了。
向来没个端庄事的老怀仁伯可贵一脸严厉，大步走过来劈手就把孟老夫人手中拐杖夺了过来，沉着脸道：“死了一个孙女，你还要打死另一个不成？甚么乱子都是从内里起的，你们都看着做甚么，从速清算了进宫去才是端庄！”
孟老夫人举起拐杖，劈脸盖脸的就打，固然有韩氏护着，程微还是挨了好几下，女人家细皮嫩肉，明显火辣辣的疼，她却毫无所觉，就那么失魂落魄站着。
程微紧了紧抓着韩氏的手：“我说，大姐姐不成能他杀啊，她如何会因为小皇孙心智不全就他杀呢？我早就和她说过，我能治好小皇孙的痴傻症！”
不管生前如何，她这一死，那是要正儿八经葬入皇陵的，身为太子岳家的女眷，比如孟老夫人、廖氏和韩氏，是能够进宫告别的。
“二哥――”程三老爷和冯氏同时打了号召。
韩氏似是受不住这个打击，松开手踉跄后退数步，才道：“母亲晓得了，微儿，你回屋去吧。”
莫非说任她各式尽力，既定的运气都没法窜改吗？
程明点点头，走到程微身边，伸手拍了拍她肩膀：“三妹，再难都会畴昔的，你还小呢，别难堪本身。”
“你说甚么？”韩氏怔怔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