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夫人几乎跟着昏了,死死抓着华贵妃的手,喃喃道:“天,这是如何说的,这是如何说的呀!”
华贵妃道:“方才你外祖母说迩来失眠得短长,我请道长来瞧瞧。”
程雅悠悠转醒,迎上的就是华贵妃有些狰狞的面庞,浑身不由一颤。
“道长——”程雅大惊。
程雅跟在太子身侧,腿脚倒是软的,深一脚浅一脚仿佛踩在棉花上。
华贵妃身边盘腿坐着一个老妇人,六十出头的模样,穿一件酱色团花褙子,头戴镶绿宝福字不竭纹抹额,头发虽斑白了,脸上皱纹却未几,恰是华贵妃的母亲,沐恩伯老夫人秦氏。
华贵妃便对素尘道长道:“道长,您来看看小皇孙可有那里不舒畅。”
知母莫若女,华贵妃靠过来,打量着容煊。
“是么?”华贵妃凑过来看一眼,笑了,“才多大,母亲就能看出像我了。”
婴儿流涎是普通征象,秦老夫人虽觉那里不大对劲,并未深想,持续逗弄着容煊。
太子侧头,绷着脸抬高声音诘责:“太子妃,你是如何回事儿,一副心神不定的模样!”
程雅心中一阵严峻,忙道:“瑜哥儿出牙了。”
素尘道长沉吟很久,世人更加严峻时,终究开口:“贫道不大肯定,请娘娘传太医来看看吧。”
太子扫一眼乳母,乳母忙小步上前,把容煊递给秦老夫人。
当朝的第一名皇孙,太子的嫡宗子,是个傻子!
素尘道长轻叹一声:“贫道瞧着,小皇孙心智仿佛有些题目——”
只可惜,她却没了取而代之的资格!
华贵妃忙站起来拉秦老夫人坐下:“母亲,您快坐下,这不就把瑜哥儿抱来了。”
秦老夫人一见太子等人出去了,直接从炕高低来,一叠声道:“快把瑜哥儿抱来让我瞧瞧。”
她就说么,明显记得太子妃应当是难产而亡,小皇孙是个痴傻儿,如何会有这么大窜改?
华贵妃牵唇笑了笑,氛围和乐融融。
程雅神采刹时白了,张口想要解释,又怕惹人思疑,只得死死忍住。
“臣妾有些虚,腿脚无甚力量。”程雅转头仓促看一眼乳母怀中抱着的小皇孙,勉强平静了心神。
程雅不觉得意,明白秦老夫人对她不假辞色的由来。
太子不耐地挑挑眉,大步走畴昔:“让外祖母久等了。”
程雅脚步一个踉跄,几乎栽倒。
秦老夫人目光不离容煊,有些迷惑:“出牙也不该流涎不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