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事与愿违,程雅在花圃里冒死奔驰着,终究一个趔趄跌倒在海棠树下。
太子底子看不到程微的存在,薄唇紧抿,手上青筋直冒,越收越紧。
“嗯,走吧。”程微缓过神来,蹲下身把东西收好,与程彤冷静往回走,路上一言未发。
她几近忘了这是残魂再现的场景,心狂跳,忍不住喊道:“大姐姐,快跑!”
哼,她才不恋慕,她与两个弟弟的豪情也深呢。
细碎的脚步声俄然响起,衣袂摩擦的窸窣声在这更加沉寂的深夜里清楚可闻。
韩氏骇了一跳:“如何好端端哭了,瑜哥儿是刻苦了吗?”
想到程雅,程微几近节制不住心中的仇恨,忙闭上眼睛,眼角顿时湿了。
程微就把那折磨了她一夜的题目抛了出来:“母亲,华贵妃是个甚么样的人?”
问完,一双苗条的手搭在程雅脖颈上,蓦地收紧。
“那我派人送你回玄清观。”
程彤白她一眼:“担忧你吓死在这里,到时候我可说不清!”
程微呆呆坐着,不知过了多久,终究掩口哭出声:“大姐姐——”
太子一步步远去,头也未回。
说完,太子抽下程雅腰间那条淡黄色的腰带,昂首看看,把那腰带搭在海棠树斜伸的树杈上系好,抱启程雅的尸身挂了上去。
见程微不语,她低头扫一眼,问:“都弄好了吧?把东西清算一下从速走吧,我如何感觉这里阴沉森的。”
“那华贵妃……既然厥后独得圣宠,如何就太子一个儿子呢?”
程微拉住起家欲走的韩氏:“母亲,您坐着,陪我再说说话。”
太子蹲下来,一字一顿问:“甚么都没听到?那太子妃跑甚么?”
等回了房,重新净面躺下,程微便开端发热。
是程彤。
程微心头莫名一痛,一把抱住程彤,嘤嘤哭起来。
“你,你如何来了?”程微脑海中几次回荡着挂在海棠树上的程雅,心神荡漾难以矜持。
翌日一早,发觉程微不当的程彤神采丢脸,恨恨道:“就说大半夜的别瞎折腾,现在好了,发热了!”
程微和她吵了这么多年,都没看她哭过呢,可见与大姐豪情极深。
“殿下,我,我甚么都没听到……”程雅泪流满面,忍不住往海棠树那边缩了缩。
风乍停,面前一片腐败,白瓷小碗里插的三柱返魂香已经燃尽,一线香灰被风吹散,只剩下海棠树叶沙沙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