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放心头一震,脱口而出道:“太后晓得那花――”
太后俄然笑了,望向挂着薄纱的窗子,喃喃道:“这个时候,长春宫园子里的夹竹桃开得很不错吧?”
太后直直盯着邓安:“当年皇后被诬与人有染,华贵妃教唆你做了甚么?”
邓安缓缓点头。
“有毒是不是?”太后傲然一笑,“哀家是冯氏一族嫡支嫡长女,你觉得只懂绣花操琴不成?”
邓安游移了一下。
太后嗤笑:“谁说让你给华贵妃下毒了?”
燕州冯家,恰是她的娘家。
邓安咬咬牙道:“贵妃娘娘要奴婢把小皇子从关雎宫抱走,闷身后寻个偏僻的处所神不知鬼不觉埋了。”
熏人欲醉的香气里,端坐在矮榻上的太后仿佛睡着了,一言不发。
说到这里邓安一声苦笑:“奴婢当时还小,是个傻的,不晓得这买卖下人自有去处,在路边跪了好久都无人问津,乃至被路过的顽童砸过雪块。就在奴婢快绝望时,恰有一辆大户人家的马车路过,车里下来一个丫环,给了奴婢五两银子,说是她家女人给的。阿谁丫环给完扭身就上了车,等奴婢反应过来去追时已经追不上了,只模糊看到车子上一个“冯”字。“
“奴婢大要应下,把小皇子抱走后就放进一个较深的木桶里,悄悄放进护城河里去了。奴婢想着,护城河水势安稳,阿谁季候木桶不会被冲到离江里去,说不准小皇子福大命大,就能被河边的人发明救了去,也算是奴婢为皇后娘娘尽一点心了。”
不知过了多久,太后终究展开了眼睛,一双眸子亮得吓人,盯着邓安摇点头:“不,哀家不筹算要你的命。”
“是。”邓安牵了牵嘴角,“阿谁时候,贵妃娘娘最信赖的内侍除了杨江便是奴婢了。一旦杨江出事,贵妃定然会派奴婢去办那件事,毕竟在宫里行走,宫婢远没有内侍便利。因而奴婢就使计揭穿了杨江与贵妃娘娘身边的大宫女对食的事。阿谁宫女是替贵妃管库藏的,杨江胆小包天,竟勾搭那宫女拿出贵妃鲜罕用到的物件卖到宫外去。此事一透露,贵妃娘娘天然大怒,杖毙了他们二人,对外宣称暴毙身亡。而后,贵妃娘娘公然就把阿谁差事交给了奴婢。”
太后坐回矮榻上,闭了闭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