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微撇嘴:“我是喜好梅花,但不喜好听雪林的梅花。特别是那位大表嫂浑身高低披发着婢女,我现在连梅花都开端膈应了。”
“作诗义捐?”听到“作诗”二字,程微就一阵恶心。
说到这里,韩氏嘲笑一声:“她这帖子一出,京中各府都在盛赞卫国公世子夫人明理大义。这个狐狸精,哪来这么多手腕!”
当初二哥说戳穿程瑶抄袭诗词一事交给他措置,但是眨眼都畴昔一年了,仍然没有动静。也不晓得二哥是忘了此事,还是有所安插。
卫国公一怔,点头:“娘舅哪有甚么苦衷,不过是看这红梅开得好,来了喝酒的兴趣。只可惜微儿不会喝酒,不然还能陪娘舅喝一杯。”
卫国公便笑了。
以卫国公的身份,自是不会与才刚成年的外甥女透露烦恼。
程微心念急转,想到迩来都城情势,灵光一闪:“大舅但是因为皇上选北地领帅的事不高兴?”
程微斗志一起,医书顿时看不下去了,遂听了韩氏的话披上大氅出去漫步。
程微跺了顿脚,把水汽蹭干,向听雪林走去。
许是有了几分酒意,卫国公的笑容显得肆意:“微儿如许看着娘舅做甚么?”
听到动静,卫国公昂首,一见是外甥女走过来,忙把酒壶放于一旁,坐直了身子。
韩氏嗤笑一声:“折腾甚么?还不是矫饰她的才学呗。北地将士不是因为御冬衣物不敷保暖,很多都冻病了,吃了败仗吗?朝廷正在筹办御寒物质。程瑶昨日就以卫国公世子夫人的身份广发聘请柬,请各府夫人女人们来听雪林赏梅,还要作诗搞甚么义捐。”
她抬眸冲卫国公一笑:“大舅,您手腕的旧伤,我或答应以尝尝。”
因为多年养尊处优而白净光滑的手腕上,一道僵白扭曲的疤痕显得更加狰狞。
程微目光落到卫国公抬起的手腕上,了然。
程微行走其间,随便抬高一枝梅轻嗅,不由笑了笑。
“大舅?”程微有些不测,表示欢颜站在原处,抬脚走了畴昔。
是她想岔了,梅林何其无辜,她犯不着为了讨厌的人迁怒它。
想着这是在国公府的听雪林里,天然不会有甚么外人,程微便道:“走,畴昔看看。”
他下认识抬了抬手腕。
大舅就是因为手腕受伤不能再用枪,这才黯然回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