媒人撇着嘴笑:“哟,还是老夫人疼表女人呢。”
段老夫人面沉似水,淡淡道:“老身还传闻,因为沐恩伯无子,这华公子是要一肩挑两房的。”
韩氏被问得一怔,不由看向段老夫人。
媒人便笑了:“这鞋子呢,是沐恩伯夫人交给我的。”
程微宽袖一甩,安闲坐在段老夫人下首:“外祖母,这就是来给我提亲的大姑?”
良辰仓促赶往蘅芜苑,把媒人登门的事讲给程微听了。
程微收脚,冲段老夫人一礼:“外祖母,既然无事,那我先归去了。”
程微缓缓站起来,提起裙摆,抬脚踩在了小杌子上,冷声道:“大姑可要瞧清楚了。”
媒人顿觉头皮一紧,下认识坐得更直了些,不由悄悄嘀咕,这莫非就是那位表女人?如何感受比段老夫人等人还不好靠近呢?
绣繁华花开的棉帘子挑开,一名身着石青刻丝灰鼠披风的高挑少女款款走了出去。
少女神采淡淡,气质冷凝,向长辈们见过礼,随后眼角微挑,严肃实足扫了媒人一眼。
程微看向媒人,面色安静,直接问道:“所谓的凭据呢?”
媒人刹时一脸难堪。
她说着,从怀中取出一物,谨慎翼翼揭开包裹的绸布,像是捧着甚么珍宝似的。
她自是不担忧外孙女会与华府的公子私会,可如果着了人家道,那亏损的还是外孙女。
媒人抿嘴一笑,暴露势在必得的神情:“老夫人呐,这是表女人的绣鞋啊。”
室内鸦雀无声,程微走到门口,转头:“大姑今后可细心些,沐恩伯府与你开这类打趣,这不是坏你名誉么?当然,我外祖母仁慈,不会把上门欺诈的人乱棍打出去的,存候心吧。”
她边往里走边解下披风递给身边的丫环,暴露内里广大的青色道袍来。
媒人忙笑了:“老夫人如何还担忧这个。我给华公子提亲,就是受了沐恩伯夫人的拜托来的。女人嫁畴昔啊,那就是大房的媳妇,将来的伯夫人。”
这话一出,媒人大惊,屋中世人一样惊奇程微的倔强。
韩氏不由想到本身。
这下好了,她把话说出来了,看这些贵夫人们有脸没脸!说不得啊,还要给她包一个大大的红封,替她们家女人遮丑呢。
段老夫人神采一变:“我那外孙女的绣鞋,如何会在大姑手上?”
“胡说!”不待段老夫人开口,韩氏已经站了起来,怒容满面,“你这婆子休要胡言乱语,我女儿如何会与华府公子暗通款曲,的确是荒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