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微一笑：“女孩子家不要胡言乱语呀。”
在外人面前她本不爱笑，这般抬眸一笑，眼底尽是波光潋滟，程二老爷真有种面前少女不是他亲生女儿的奥妙感，可那眉、那眼，另有笑起来时眼中惯有的冷酷，都让他明白，面前的少女确切是他次女无疑。
“父亲，您说是不是？”程微对峙问道。
自出去就被程微完整疏忽的董姨娘心都快碎了，捧着心口点了点头。
程彤抽泣道：“四弟必然是落在三姐那边了！”
程彤说话柔声细气，如果平常，程微一回嘴，大嗓门立时显得她仗着人高马大欺负人，可现在她瘦了下来，没了人高马大的模样，又被程澈奇妙妆点过，明显音量不减还透着冷酷，给人的感受却较着分歧了。
程彤不成置信的望着程二老爷，睫毛如蝉翼般悄悄颤抖，上面挂着泪珠，将坠未坠。
程二老爷乌青着脸苦苦思考。
程二老爷自知这心偏的有些理亏，清了清喉咙道：“就算是教诲彤儿，自有大人在，你还是个孩子呢，莫要乱操心。”
程二老爷对将来模糊有种不妙的预感，苦衷重重对董姨娘道：“走吧。”
程微挑眉，淡淡扫一眼程彤：”四妹可听到了？”
那脆弱的模样看得程二老爷一阵心疼，张了张口，却不敢说出安抚的话来。
“不是你是谁？”程微又抢先一步开了口，“我昏倒了那些日子，是被玄清观的首席真人北冥道长唤醒的，四妹才见了我，不问别的，就说我是被狐狸精附体，这不是胡言乱语是甚么？父亲，您说是不是？”
程彤捂着嘴耸动肩膀，都要哭岔气了，泪眼四顾，眼看生母董姨娘神采青白交叉是希冀不上了，一拧身扎进了程二老爷怀中嘤嘤哭起来。
等走出院门，董姨娘才惊呼一声：“老爷，扬儿呢？”
程微眼风都没扫董姨娘一眼，一脸嫌弃看着程彤：“四妹有话何不好好说，就算眼泪不要银子，也别这么华侈，显得忒便宜！我们家虽不繁华，走出去好歹是伯府的女人，你这般可不像模样。”
向来国师见帝王时，都无需膜拜，乃至满朝文武，需以半跪礼迎之。
“听到甚么？”程彤一脸的莫名其妙。
程微抬着下巴，不甘逞强地反问：“四妹说我中邪就是体贴则乱，我教诲她别这般小家子气，就是刻薄吗？”
她安静地陈述，声音清脆，掷地有声：“方才四妹不是说我狐狸精附体么？这还不是胡言乱语？就连父亲都说你胡言乱语了，你还不承认，女孩子哪能这模样！”
没有谁家的女儿看父亲的眼神，比之陌生人都不如！
曦儿还是太斯文了些，哪能因为一句话就落荒而逃的。
“我何时胡言乱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