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氏走进蘅芜苑,一见程微还在看书,顿时恼了,劈手把书夺过,数落道:“都甚么时候了,你竟另故意机看书!”
而当这世上把握着最高权力的帝王想要清算一个没有根底的勋贵时,那是再轻易不过的事。
程微眉眼弯弯,头一次感觉母亲有几分敬爱:“哪个女子嫁给二哥那样的男人,会感觉委曲呢?”
怀仁伯急得跳脚:“二弟,你可给王大人解释一下啊!”
程修文看着那玉冠,模糊有几分眼熟,一时却想不起来出处。
言罢,他擦身而过,把程修文撞了个趔趄。
平常女人家大婚前的忐忑严峻呢?
听到动静的怀仁伯仓促赶来,慌乱之下鞋子只穿了一只:“二弟,这是如何回事啊?”
怀仁伯府轰然崩塌,缉捕归案的幽王被夺去封号贬为百姓,当日夜里连同姬妾全数吊颈自缢,唯有程彤与容煊低调的消逝在世人视野中。
如许很好,她晓得容昕向来不是一蹶不振的人,总有一日会碰到令他怦然心动的女人的。
程修文终究有了反应,跌坐在地上惨笑道:“欲加上罪,何患无辞。大哥,到这个时候,你还没看明白吗?让府上人循分一点,说不定,皇上还能从轻措置。”
程修文死死咬着唇,一言不发。
光阴仓促,很快就到了太子大婚前夕。
“你不感觉委曲?”在韩氏内心,程微就是为了国公府和太子的特别命格捐躯毕生幸运的不幸丫头。
一段光阴不见,他个子抽高了,人也瘦了些,看着虽有些蕉萃,却比以往多了几分慎重。
程微接过镯子,暴露明朗的笑:“感谢。”
添妆那一日,程微再次见到了随景王世子妃曾氏一同前来的小霸王容昕。
他说完,深深看了程微一眼,扭头跑了。
直到王大人领着锦鳞卫拜别,只剩下一派兵荒马乱过后的狼籍,程修文仍然呆呆立在原处不发一言。
满朝皆贺,普天同庆,她将在世人的祝贺下嫁给那报酬妻,的确是这世上少有的荣幸之人了。
昌庆帝不好把卫国公府如何,一腔肝火就尽数宣泄到了怀仁伯府头上。
“这不成能!王大人,您必然要弄清楚啊,我们府上从没窝藏过幽王。这玉冠,这玉冠谁知是那里来的,或许是有人想谗谄我们伯府也不必然。”怀仁伯满头大汗解释道。
韩氏总算松了一口气,再一想到另有一项艰巨的任务要完成,不由头疼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