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镶东珠大红云头锦鞋落在韩止腹部，把他甩开，陶氏面色冰冷站了起来，气怒之下，串珠耳坠直摇：“休想！”
“但是，万一程二女人――”亲信婆子眼神闪动，意有所指。
“噢，那订婚的是哪家女人呀？”程微随口问道。
容昕双手撑着桌子，靠过来，眨眨眼道：“哎，丑丫头，你真不在乎呀？”
“是。”
陶氏神来一问，把韩止问得瞠目结舌。
“我就晓得！”陶氏心口一阵急痛，忙抚住喘了几口气。
容昕被问傻了：“这个谁重视啊！”
“世子带了落墨。”
她顿了一下，一脸猜疑打量容昕：“莫非你很在乎？”
亲信婆子忙上前替她捶背顺气，欣喜道：“夫人莫恼，世子是还未沾过女人身子，不晓得――”
陶氏说完，深深看韩止一眼，抬脚走进了阁房。
“不能接管素未会面的陌生人？那如何去大哥夫人让你求娶程微，你也不肯呢？”
“母亲，那，那如何一样……”
棉门帘已经撤下，换上了珠帘，此时摇摆不息，叮叮铛铛似是暴风骤雨打在韩止心头。
陶氏嘲笑：“不会！如果程微，为了嫁给止儿，或许会做出世米煮成熟饭的傻事来。不过真的如许，有老夫人在，这门婚事说不得只好认了。但如果程瑶，那丫头不是个简朴的，不会犯这类胡涂。她一个庶女如果婚前失贞，那除了给止儿做妾，还能如何呢？”
容昕跳脚：“别胡说！”
“不必。止儿的性子，我这当娘的还不体味么，让他去！不见上程瑶一面，他不会断念的。”
陶氏沉着脸摆摆手：“行了，下去吧。”
方才十七岁的儿子，矗立如松竹，侧脸日渐锋利的线条让他看起来褪去几分青涩，有了青年人的感受。
“对了，我让你去问弄琴的事，问了没有？”
陶氏眯起眼来：“那就是赵五女人。”
程微白他一眼：“你问来问去，烦不烦！”
弄琴就是陶氏替儿子小成年礼安排的通房丫头，听陶氏问起，亲信婆子凑过来，抬高了声音道：“问了，弄琴说……世子还从未碰过她……”
“弄琴也是个不争气的，也怪我怕他初尝男女之事过分放纵，挑的净是诚恳慎重的，成果却迟误了事！苏妈妈，你去把陶管事叫来，让她速挑些聪明的丫头过来让我看看。”
韩止神采乌黑，神情绝望：“母亲，您必然要如许逼儿子吗？”
韩止浑浑噩噩出了国公府，骑马飞奔，到了怀仁伯府门口翻身上马，才想起来他以给微表妹道贺生辰的来由前来，却忘了筹办礼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