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孟老夫人有些没辙了。
“祖母,孙儿不孝,让您绝望了。”程澈单膝跪地,“孙儿本日去晚了些,不料贡院外起了动乱,产生了踩踏之祸,就没出来贡院。”
“我说的不是你!”孟老夫人晓得程澈又护着程微了,厉声道。
“澈儿,你说。”孟老夫人早已风俗了老伯爷的不着调,很快平复了表情。
孟老夫人气个倒仰,更恼程澈狡猾,愤恨之余,想一圈小一辈的孙子们,又恨又可惜起来。
老伯爷比孟老夫人足足小了五岁,到了这个年纪没有发福,身条还是瘦高的,两鬓连一根白发都寻不着,冷不丁瞧着,还觉得是四十出头的中年人。
程澈伸手稳稳接住茶蛊,忸捏道:“祖母,您经验的对,孙儿他日就去道观烧香,洗去一身倒霉。”
“那你且去吧,别跪着了。”孟老夫人催促道。
她到底是造了甚么孽,摊上这么一个老东西!
程澈看了更加不忍。
程微与程澈并肩跪立,拢在袖中的手悄悄伸出,拉了拉他衣袖以示歉意,却没有转头的意义:“祖母,是我去送二哥,成果不知何人在人海中乱扔爆仗,引发了混乱。二哥为了救我,才迟误了出场。”
这个孙子,如何就不是她宗子的亲儿子呢!
“甚么,没考成?”
孟老夫人嫁过来时,二十有一,老伯爷在她眼里还是个孩子呢,这么些年下来,就从没看上过他。
“祖母,我晓得您给孙儿留面子,没事儿,您固然骂。千不该万不该,孙儿不该让祖母绝望,还扳连三妹。”
等程澈走了,她定要给这个孙女一点色彩看,免得死丫头扫把星托生,将来再惹出祸事来,连累全部伯府!
他身为兄长,内宅之事,到底是不能完整庇护微微的,才让她受了这些年委曲。
孟老夫人眼一瞪,气的上不来气:“你不必管这些事儿,事情都没问清楚呢,起来做甚么?”
若说对程澈,孟老夫民气底另有些顾忌,愤怒之余,到底是留了些脸面,可程微是自幼被不待见惯的,迩来见她生得愈发好,孟老夫人多少和缓了些态度,可一听程澈没有考成和她有关,怀仁伯府这一辈手到擒来的贡士就这么没了,那点和缓立时就被忘到脑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