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鸾掰了一半的芙蓉糕往嘴里送,咀嚼了一阵子,持续又说:“那你说,黎晏从都城返来,不,也不对。他一回齐州,就直奔宋家去逮宋宜,可见他早就晓得这件事。你本身说,黎晏咽不下这口气,要惩办宋宜,二哥劝不住,我如果也劝不住,这算谁的错?我的?还是黎晏的?”
这会子闲情逸致叫人平白打断了,那一道清澈的声音实在不刺耳,却出奇的煞风景。
少女这才有了兴趣,抖线的手也顿住了,掐着指头算着甚么东西,好半天,唇边绽放开意味深长的笑:“算日子,是该返来了,然后呢?黎晏返来了,二哥急甚么?”
魏鸾带着当珠跟着家里的总管一起回城,坐的是马车。
城郊魏家庄子
她急的直顿脚:“殿下一回城,就直奔了宋家去,当着宋老爷的面儿,教唆摆布就把宋大女人叉上了,这会儿带着人,去了我们家,二少爷如何着都劝不下殿下那股劲儿,这不是从速叫人到庄子上来请您,叫您快回家去,就怕殿下在气头上,闹出甚么事情来。”
魏鸾这个二哥的生母章氏,是魏业当年为了做买卖站稳脚根,娶返来的平妻,孙夫人漂亮,也能了解魏业在外驰驱不轻易,她出身不富不贵,帮不上一点忙,是以魏业要娶章氏过门,她不但不吵不闹,反而死力同意。
她站起了身,拍了鼓掌:“走,回家。”
“啊?”当珠有些呆头呆脑,“如何能是齐王殿下的错呢?”她说完忙捂住嘴,斯须又抬高了声,“女人,殿下是今上的亲弟弟呀,可不敢胡说,皇亲贵胄,便是错了,也不能算错的呀。”
如此一来,这位章夫人可生了大气,也更加这个,不待见孙氏留下的三个后代。
天是水洗过的蓝,喜鹊鸟儿扎的惟妙惟肖,倒像是活的普通,自在安闲的飞着。
是以在孙夫人过世以后,章氏就顺理成章的成了魏家的女仆人。
少女略欠了欠身,歪着脑袋打量畴昔一眼,又很快收回目光,抖了抖手上的线:“当珠啊,干甚么呢?”
少女身下是一张贵妃榻,她正着身子躺在榻上,面上扣着一本书,挡着脸,叫人看不见她长得甚么模样,脚尖儿翘着,一递一下的闲逛着,左手上还拿了个甚么东西,细心看,那是放纸鸢用的小木轮儿,绕了红色线,顺着白线往上看,绝顶处是天空中飞着的一只喜鹊纸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