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媛当即垮了脸。
萧砺将麻雀撸到盘子里，撕一条左腿给方静，撕一条右腿本身吃。
杨萱道：“刚才阿笙也跟我说了，她是一百个不甘心，如果实在推委不过，她宁肯绞了头发当姑子。”
一边说，一边咽了口口水，像是在回想面饼的味道。
她叫方静。
秦笙并未提及姑子一说，是杨萱看到观枫寺俄然想起来的，便对付道：“归恰是不想嫁的，不但是续弦，还要当后娘，换谁谁也不乐意……秦太太是如何说的？”
跳动的火苗映照在两人脸上，像是给她们镀上了一层金光，有种让民气定的力量。
如果逮到野兔，妇人会炖一大锅萝卜汤。
萧砺想一想，住下了，却没有闲着，气候好的就往树林里捡树枝，捡的多了就用麻绳捆起来，一起拖着回家以作柴火烧。
第一只麻雀烤熟，方静不焦急吃，献宝似的跑到他面前，一边吸溜着口水一边道：“哥哥，你先吃。”
辛氏没好气地筹算杨萱的话，“别提抓鱼了，客岁你落水差点没把我吓死，如果再掉进水里去，我怕是不可了。”
可萧砺跟范直前后呈现了。
暖和而又和顺，肯为他下厨做饭，肯为他挑灯缝衣。
不然的话，这也太巧了。
给他印象最深的就是，灶火映照下，妇人和顺的脸庞，另有半夜梦醒时，妇人悄悄替他掖好被子，然后就着昏黄的灯光补缀旧衣的身影。
杨萱不满地鼓了鼓腮帮子。
方静赶紧点头，“娘做了两个饼，我的已经吃完了，这个是你的。你快吃吧，内里有白面，还打了个鸡蛋，可香了。”
屋子里氤氲着饭菜的香气。
妇人叹口气，“你能醒是你命大……这四周没有郎中，看病获得十里外的孟庄村，当时正下着雨，我手头也没闲散银子……就煮了碗姜汤，不值得谢。”
他的执念就是低矮的茅草屋里的一对母女。
路旁茅草屋里透出的一丝亮光和屋顶上的袅袅炊烟吸引了他，他拖着怠倦的双腿上前叩了门。
杨萱赶紧打住这个话题，转而问杨桐，“大哥刚才去那里了？”
一只麻雀吃完，另一只也烤熟了。
辛媛听着有事理，立即又欢乐起来，“那就说定了，过完重阳节去香山赏红叶。”侧头瞧见杨萱，忙问道：“萱萱如何磨蹭到现在，你不怕蛇？”
妇人仍用白菜叶子加上一小把米煮了菜粥，却把那只杂粮面饼掰成小块，一半倒在萧砺碗里，另一半倒进方静碗里。
萧砺仍将饼放回盘子里，“给你留着早晨吃。”
雪落得久，三四天不化，便在雪地上支个笸箩，撒一小把谷子，只等麻雀前来寻食。
萧砺实在是饿得狠了，几近狼吞虎咽地将菜粥喝完，吃掉两块红薯，又拿起面饼递给方静，“这个给你，我吃饱了。”
辛氏后怕地说：“今后可不能随随便便就往山上走，如果被蛇咬着如何办？再要去的话，跟阿桐一起，或者叫松枝他们跟着。”
杨萱再没作声，却颇感惊奇。
辛氏瞪她一眼，“今后少跟那些人搭讪，也别去探听你三娘舅，他都三十岁的人了，还用得着你惦记他？”
依托这二两银子, 他从曹州走到德州。
辛媛猎奇地问：“大兴在那里，远不远？除了种庄稼，另有别的好玩的吗？”
她辩才好，又是连说带比划，把大师逗得一惊一乍的。
母亲约莫二十四五岁, 正值花信，女儿只要六七岁。两人都有白净的皮肤, 圆圆的脸盘，不大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