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瑄承诺着,按着温博高的意义去高台上焚香遥拜了一回。正巧红玉来寻她,两人便坐下闲谈。红玉本日打扮的昌大,一身大红撒金的缂丝袄子,配秋香色拖泥裙,手腕上叮叮铛铛带着一对玉镯,挽随云髻,簪了两只金步摇,妆容也画的明艳极了。乍看之下,她才是本日的配角。
又倒了一杯给萧子云。
说不出的,仪瑄俄然有些恋慕红玉,恋慕她如此痴心的喜好一小我。
实在怪她做甚么?驸马本就多情,只是碍于赵玉柔的身份,不敢纳妾,现在离了都城,便似蛟龙归了大海,途中艰险又算得了甚么?
仪瑄坐在石凳上,端起茶来慢悠悠的品着。红玉见她如此平静,不由感觉奇特:“长公主来了,我们不去驱逐?”
赵玉柔的手死死捏着杯盏,那是汝窑出的上好的青瓷,其色真如“雨过天青云破-处”,是宋时的古物。温长柏偶然中发明了这一套,花重金买下送给了她。
仪瑄把木盒合上,面色如常交给身后的双儿,向周氏道了谢。
仪瑄一笑,没有接赵玉柔的话茬,只是起家,给赵玉柔福了一福,“长公主驾临,小女甚幸,不如坐下喝杯茶?”
“也就皇上寝宫里那套家传的茶具可比了。”仪瑄没好气道,“长公主也能拿来?”
“萧子云!你做甚么!”她怒问。
本日吕颍之也会列席。
萧子云仿佛和昔日有些不一样,之前张牙舞爪的,活脱脱被宠坏了的娇蜜斯。没想到被废了封号以后变得温馨了很多,接过仪瑄的茶,行规矩的说了声“多谢。”
仪瑄按礼给温博远磕了头,被温博远拉起来,听他感慨:“本来的时候,祖父担忧你是个傻子嫁不出去,没想到一转眼,你竟是我们温家除了你姑姑以外最有出息的女孩儿,真是世事难料。我们家虽与豫王分歧,但豫王若真对你好,祖父也不会叫你难堪,大不了跟你四叔公一家不来往了便是。”
对啊,她如何会晓得呢?
萧子云扑通跪在了地上,双手颤栗捏住了她的手腕。仪瑄大惊!正想把萧子云拉起来,俄然感受手腕一痛,像是有针扎进肉里,她拧起眉头“嘶”了一声,想也不想就把萧子云甩开,鲜明发明手腕上多了一根藐小银针!
少女澄彻的眼亮晶晶的看着温博高,温博高叹了口气,摸了摸仪瑄的脑袋,“不说这个了。你爹爹现在在西北打理买卖,你朝着西北方向拜上一拜,也算你尽了心。”
一见仪瑄,皱巴巴的脸顿时笑开了花,忙放动手中的帖子,乐呵道:“三丫头来了。”
屋外,来恭贺仪瑄千秋的下人挤了一院子。仪瑄一出去,便被她们围起来道贺。好几个丫环婆子都拉住仪瑄,腆着脸求她把她们编入陪嫁步队,王妈妈见状过来斥责一通,世人才散了。
周氏是皇上乳娘,见过这些是理所该当。可赵玉柔总感觉怪怪的。不过她没有多想,毕竟……她本日过来,不是为了和仪瑄会商杯子的事儿的。
“对不起。”
仪瑄淡淡看着她,并不买账:“你说的奥妙,我没兴趣。”
赵玉柔一拳砸在棉花上,要说的话说不出口,气的半晌无言,忿忿坐下。仪瑄给她倒了杯茶,“长公主请用。”
“哟,仪瑄mm在这儿呢。本日是mm的生辰,如何也不去前面露露脸?都城大半的贵妇可都来了。mm是没胆量不敢去,还是用心甩人家冷脸啊?”
仪瑄一时口快,竟不谨慎透露了。幸亏她反应快,立马讳饰道:“四叔婆见过,我听她提了一次,就记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