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是如何想的?把茶瓯香篆留在府里,您看着不碍眼么?”
莫非是——赵晏?
吕颍之?仪瑄错愕。若只是府里丫环辟谣,又如何能够牵涉出吕颍之?吕颍之曾向她求亲,这谎话便有了几分真。另有之前吕颍之对她做的事……这千丝万缕的联络,竟像是有人决计把持的普通。
“你去吧。”仪瑄翻开手中间的一个螺盒,抓了一把金叶子塞给平娘。平娘受宠若惊不敢受,仪瑄拍拍她说:“你做事做的好,我必定要赏的,放心收吧。”
平娘被双儿扶着站起来,深呼了口气答:“说是……吕郎中家的嫡孙,名叫吕颍之的公子。”
前面又有几个回事处的人来,说的都是腐败的事。不觉上午已过,吃了午餐,仪瑄逗团子玩。
“嫂子起来吧。”仪瑄低头吃茶。她还真是没想到,内宅里流言流言是如许短长!若只是府里说说就罢了,若传到内里去,还如何得了!
赵臻不在王府,仪瑄便没奉告他。
仪瑄正在给团子撸猫的手不由顿了下,皱眉道:“太后病了?当真?”
仪瑄细心考虑过。茶瓯香篆虽是王府出去的,身份看起来高,但说白了,不过两个通房丫环。家道殷实的人家,不肯意娶她们做妻。若找两个穷秀才,看上她们的梯己和陪嫁情愿娶她们,也不是甚么美事。
比及了宫里,才发明仁寿宫实在是热烈,宫外站了好些嫔御,见她来,皆用非常的眼神看她,相互暗笑。按品秩,王妃位同贵妃,她们该向仪瑄施礼。不过仪瑄偶然计算这些。
“没如何,用饭吧。你还在长身材,要多吃点。”赵臻放开她,笑着往她碗里夹了一块腌鹌鹑。
仁寿宫浑家并未几,赵玉柔跪在床沿,紧握住萧太后的手,赵晏站在前面静看着,并不说话。另有先帝还未及笄的两个女儿,昭和公主与灵犀公主。除此以外,便只剩下很受萧太后喜好的端王妃了。
双儿拿对牌来,往平娘手中一塞,笑着推了她一下:“嫂子说话说一半,真叫人焦急,到底甚么事儿?”
团子,就是赵臻送的那只波斯猫。
“奴婢晓得了。只是这流言传了好些日子,怕一时查不清楚。”
早餐后,平娘来向仪瑄要对牌,先前订的白幡、纸马纸楼、白绢、纸钱等物,已经过商户送了来,需查对完数量,拿对牌领钱。仪瑄听平娘一一报数,都是对的,就让双儿拿对牌给她。
他固然是爱着仪瑄,可这份爱里究竟掺杂了甚么,他也说不清楚。
进宫不能穿的太素净,但是侍疾,也无需太富丽。仪瑄换了件湖蓝缠枝海棠纹素色镶边大袖,红黑百鸟纹的霞帔,头上一对赤金镶宝石的百花步摇,描了淡妆,出府乘上马车径直向宫里去了。
“母后用不着和她置气。现在人证物证俱在,谁还能冤枉了她?”
应当不是萧太后。那么赵玉柔——有这么恨她么?她只是没有帮赵玉柔讨情。更何况,赵玉柔脑筋简朴,哪能做的了这很多事?
她气,赵臻就为了这么个女人,将萧家圈禁,将子云赶去云南做尼姑!她如何能咽的下这口气!
平娘一走,双儿把窗槅翻开,暖风携着花香扑出去。仪瑄深吸一口气,盯着窗外一对打斗的雀儿看。
一个不听话的棋子,留着,仿佛也没甚么大的用处。
“我与谁有私交?”仪瑄沉着下来问。
忽见行云行动仓促,进屋说道:“宫里来人,说是太后卧病,要王妃进宫侍疾,马上解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