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瑄想了想,点头,“我亲身去娘屋里吧。”
温长柏站起来,渐渐靠近她,脸上带着古怪的笑意。她感觉后背发凉,回身就想逃,手腕却被温长柏监禁住,温长柏直将她逼到墙角,双手按在墙上,居高临下凝睇着她。
她走了两步,俄然听到男人冷冰冰的声音:
“恩。”赵臻用手指扫了扫女孩儿的脸颊,和顺问她:“我吵醒你了?”
“我给你爹去了封信,他传闻你出嫁了,也为你欢畅。特地从西北给你寄了礼品来。你别抱怨他,他忙着买卖也是脱不开身,等闲下来了,必然返来看你的。”二夫人似偶然提了这么一嘴。
在她眼里,他只是哥哥。这么多年了,她一向都是这么觉得的。
“是。”温博高笑呵呵的看了孙女一眼,感觉这小丫头开了脸,更加斑斓了。
来人在门口迟疑了一会儿,顺手将门掩上,大步向床边走过来。玉轮清瑟的光,照亮一瞬男人的侧脸。他步子迈的很大,衣衫扑扑的响,仪瑄闻到了一股熟谙的味道。
“她们在内院等着呢。王妃要见的话,我让丫环喊她们过来。”二夫人见仪瑄挂念刘氏,对她却不算靠近,内心不舒畅。她年青时也是个美人儿,现在迟暮了,眼睛还带着几分昔日的余韵,看了一眼内院的方向,悄悄嗤了一声。
二夫人笑容僵了僵,还是应了,不过神情淡下来,方才的兴头被浇了一半。
“殿下去做甚么了?去了这么久。”
“恭迎王爷、恭迎王妃。”
“不要跟赵臻圆房。”
仪瑄被赵臻抱上马车。她一身藕荷色圆领竹纹对襟褂子,玫瑰紫的褶裙,长发挽成挑心髻,插一只素心绿瓣的绞银丝圆头簪子,两耳分缀一对红珊瑚耳珰,素雅中带着几分清艳。
“就算你嫌弃我,不想认我这个mm,我也仍视你为兄长。”仪瑄渐渐答道:“这世上,只要骨肉嫡亲是最可托的。连魏襄都会叛变我,背后里捅我一刀。可你不会。你不会欺瞒我,不会叛变我。”
温长柏现在正在屋内读书品茶,端的是一副闲人模样。阳光透过窗户筛进屋里来,男人的脸惨白精美,被阳光这么一照,便有了几分透明的光彩。
仪瑄愣了下,难堪的说:“我没有。”
“哥哥若无其他事,我就先走了。”仪瑄很想逃。
温长柏身子弱,一向保养着也不见好。家里人因为这个,怕担搁了人家女人,就一向没有给他娶妻。
已经好久没有人,叫过她这个名字了。
双儿答:“长柏公子早在配房里候着了。王妃是去见公子,还是先去看奶奶和大蜜斯?”
他走下去扶她。女孩儿娇躯香软,脸庞明艳,还是未知人事的天真。
两今后是仪瑄的回门之期。她的脚伤还没好,只能下地略走几步路,走多了便会脚疼。赵臻让她歇着,她却不肯,盘算了主张要归去。
“我没有开打趣。”仪瑄不太敢去看温长柏的脸。她想长篇大论一番,叙说本身留在王府对局势是多么有效,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如果他逼迫你,你不是有那柄簪子吗?亲手杀了他。就像他曾经那么对你一样。”温长柏的声音冷冷的,像是料峭春日里,一线辽远的风声。
“温芷罗,你站住。”
刘氏和红玉甚么时候都能够见,不急这一时。
仪瑄有些茫然的看着他:“为甚么?”
他为何要如许问她?是嫌她不争气?以是不想认她这个mm了?
“芷罗。”他低低笑了一声,“你如何就对我这么狠呢……你连赵臻都能谅解,为甚么要对我这么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