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她打死不认账,就不会有事。
以是王妃说胡侧妃要杀她,也一定可托吧?
如何办?
她又不是傻子,不是看不出来这王府后宅里的相互排挤——光从双儿和妙琴的话里便可窥见端倪。
“现在能够说了么?”仪瑄漫不经心拨弄盘里的葡萄,莹白泛粉的指尖点在葡萄上,玉样的光彩。
双儿瞥了她一眼,心想这庄芙蓉真是蠢钝至极!
仪瑄游移了一瞬,也是,必须庄芙蓉心甘甘心。若倔强留下她,今后她也多的是机遇逃脱。
胡轻云面色几变,终究安静下来,含笑道:“王妃所言,妾一句都听不懂。王妃的身子如何了?”
仪瑄款款走到庄芙蓉面前,头上的镶红宝鸾凤钗在阳光下熠熠闪光,并未几做赘饰,却已是光彩夺目,容色逼人。她本就美得让民气陌生离,再加上神采平平,便更显得高冷孤清。
胡轻云脑筋刹时转过这些动机,脸上赤色尽褪。若王妃将这件事奉告王爷,王爷定会大怒,结果不堪假想……
仪瑄和胡轻云来到,二人立即都住了嘴。
妙琴持续道:“想之前,也是我家主子将你们安设到了堆栈,李侧妃为了避嫌,一向不能出府,我家主子便经常关照你们,又是送银子又是送补品,你都忘了?”
香草走后,屋里再无旁人。
妙琴笑容满面:“我自是来看双儿姐姐的,如何庄女人也在这儿?”
此言正戳胡轻云苦衷。但她从未奉告于人,一下被仪瑄揭穿,便特别的尴尬和措手不及。胡轻云已经不敢与仪瑄对视,扭头否定:“王妃真是折煞妾了。妾怎敢妄图王妃之位?王妃您累了,胡言乱语了这些,看来妾本日不该打搅您,先告别。”
“这句话该我问你才是。”
仪瑄看胡轻云眼中压抑的恨意,淡淡一笑,手指缓敲几案,“你当王妃又是为了甚么?总不会就为个名号吧……你父亲胡羨是西北虎将,如果你当上了王妃,再生下一个儿子,这西北不就必定是你胡家的天下了么?”
双儿无语扶额。
庄芙蓉忍不住对胡轻云一笑,瞥见仪瑄以后,立马收敛了笑意,低头讷讷不言。
庄芙蓉缓缓抬起脸,目光在仪瑄和胡轻云间逡巡一阵,终究道:“民女愿留在翠微院。”
胡轻云藏在袖下的手一抖,眼底亦有一丝惶恐闪过,然很快又被压抑下去,她安静道:“您虽是王妃,也不能随便污人明净。”
胡轻云已是满脸温和笑意,就要上去和庄芙蓉搭话,仪瑄做不出来她这模样,神采冷冷。
污人明净?
她当即就坐不住了。
那件事,她明显做的极其埋没,且是安排端王妃下的手,为何温仪瑄会晓得?莫非是端王妃奉告了温仪瑄,叛变了她?还是被温仪瑄本身查到了?
“你真的要随她走?”仪瑄问。
胡轻云将不平之气忍下。是啊,侧妃不也是妾吗?只要豫王妃,才是王爷独一的嫡妻,天生就比她们这些做妾的崇高。
芝兰院的人都耍的一副好嘴皮子,死的能吹成活的,地上跑的能吹整天上飞的,这点双儿是远远比不上。公然,妙琴说谈笑笑一阵后,庄芙蓉公然面色转好,还红润了几分,感激的看向妙琴。
固然,她内心很清楚,但听王妃亲口说出,还是有种怪怪的感受。
仪瑄眼里波澜不惊,捻了一颗葡萄,慢条斯理剥那葡萄皮,然后一口咬住,细细咀嚼了一番,接过帕子擦了擦手,才笑着开口:
“王妃所言,皆与妾无关。”胡轻云冷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