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屋虽小,却不粗陋,野趣中透出了几分高雅,到处皆有巧思。软塌上,蕙心安温馨静地合目而眠,呼吸均匀而绵长,脉象也稳定了很多,看来台公子的医术果然名不虚传。转眼一刻钟畴昔,蕙心的手指微微颤了颤,随即在众目睽睽之下缓缓抬起了视线。
“素素,你的身子好些了吗?”薛桓将药盏放在一旁的木桌上,独自坐在床头,伸手覆上了蕙心的额头,很久,眉头终究微微伸展了开来。还好,没烧,气色也已无大恙。
“哥哥,那日里一别,你到底去了那里?你走后,家里便立即乱了套,厥后,商船触礁,薛家爹爹这一脉便完整完了……”说到这里,蕙心尽力地吸了吸鼻子,强忍住了泪意。
“他是我在梓郡昔日里的兄长,不算外人。”见小丫环一脸的气急废弛,蕙心不由哑然发笑,仓猝解释道。
“小殿下,你醒了?”本是一副兄妹情深的温馨画面,却被芳翠突然突破了,小丫头吃紧忙忙地跑进屋来,见了薛桓,递来一个略显凌厉的眼锋。
“然后,家财散尽,爹爹娘亲吊颈他杀,统统,皆是乱了套……而后,素素便被人牙子拐走,受尽了委曲,厥后得长公主相认方才化险为夷……素素,你刻苦了……”薛桓的话语,带了几分哽咽,将蕙心的素手攥地紧紧的,恐怕一个不慎她又会离本身而去。
昔日里,听闻mm失落,他真的是吓坏了,却又身不由己。实在,他也晓得,娘舅薛觅之不能生养,素素是他抱养的女儿,与薛家并无任何的血缘干系。
“哦。”芳翠斜斜睨了薛桓一眼,但见他样貌堂堂气质不俗,不像是油嘴滑舌的宵小之辈,方才垂垂地放下了心来,将桌上药盏悄悄捧起,悄悄吹开水面昏黄的水汽,待到药盏不再烫手,方才谨慎翼翼地递给了蕙心。
“哈哈,少使也忒是客气了些。摆布,素素是我mm,而你又是我的左膀右臂,此地都是本身人,用不着那些个繁文缛节。”薛桓和蔼地笑了笑,又为蕙心悄悄地掖了掖被角。
罢了罢了,事已至此,多说无益,薛桓放下药盏回身怆然分开,唯留蕙心一脸错愕,望着哥哥的背影怔怔发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