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真万确。”凌云生将柳钰面上的纠结支出眼底,心中微微松了松,复又道,“此番,云生不过是想与驸马爷达成一个和谈,这个和谈对驸马爷百利而无一害,还请驸马爷信赖云生的诚恳。至于云生那厢,既然云生做得了世子之位,此番又入朝为官,定能摆平民气,这也是后话了。”
“那,爹爹有说过,来的是何人吗?”一旁,蕙心皱着眉头诘问道。
“好。”柳茵雀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绣月得令松了口气,接着便从善如流地分开了。
“驸马爷客气了,云生此番前来,不过是为了郡主一事罢了。”凌云生也不客气,一张口便开门见山。
“既是来客人了,缘何我们便必须禁足?莫非,我们身为这长公主府中的主子,便是见不得人吗?”柳茵雀心中有些活力了,她还筹算挨到午后有点日头,和姐姐一道放鹞子去呢!现在好了,爹爹一道旨意,说是那里也不能去,明天这一天也毕竟是泡汤了……
“曲解?莫非,你竟觉得钰错怪了你吗?你们凌家做下的事,桩桩件件,你敢说件件都于你凌云生无关?凌家,就你一个世子,莫非还怕谁将你给瞒了去吗?钰本好言好语,好茶相待,想要听你一个解释,莫非,你真要逼得两家完整反目吗?”
“驸马爷言过了,实在,好多事云生还真的被蒙在鼓里,此番云生前来,也不过是为了与驸马爷缔盟罢了。前几日,云生在京兆尹府候到了缺,开端动手审理一些案子,发明令媛遇刺一案,委实有些不大平常,故而特来寻求驸马爷锦衣卫的支撑。”
柳钰查的,是凌家那位“故交”犯下的旧案,力求给薛家惨遭灭门的小商户一个答案;而凌云生查的,倒是蕙心多次遇刺,背后那人的奥妙与动机。
那厢,柳钰在查,这厢,方才候到了缺的凌云生,也在查。只是,职位分歧,角度分歧,固然都是为了蕙心,但调查的重点仿佛有些不大一样。
并且,他话里说凌家嫡母待他刻薄,但他在凌家的职位也是不凡,如果大义灭亲,恐会害得他最后一无统统,他又凭甚么要如此行事?
“我是说,我们不如合作,一道查案,方能事半功倍。”凌云生轻声道。
“合作?你让我如何信你?你,又能拿出些甚么东西?钰行事一贯谨慎稳妥,你空口无凭便说要合作,莫非你想要将钰玩弄于鼓掌当中吗?并且,据钰所查,遇刺一事的背后,与你们凌家也是脱不了干系的,你莫非想说不知情?”
“此话当真?”听着凌云生的话,柳钰的神采垂垂和缓了下来,只是,固然他的诚意看似昭然,但他身为凌家人,如何肯经心肠帮忙一个仇家的女儿?
“你是说……”柳钰本想将凌云生扣下,然后以他为人质威胁凌家那人,但听凌云生的话,此时竟然另有隐情,并且凌云生竟然也在查这个案子,看来他的操纵代价得重新评价了,也不知他的话到底几分真几分假。
“驸马爷曲解了,实在,云生本就偶然勾搭茵雀小殿下,而凌家对令媛动手的事,云生略有耳闻,却也确然不是云生做下的。云生行事向来光亮磊落,还请驸马爷莫要听信别家妄言。”
“公子请坐,叨教公子此番到来,但是有甚么事要交代?还是,贵府,有甚么用得着钰的处所?但说无妨。”柳钰生硬地说着例行套话,神采,较着有几分不大安闲,看向凌云生的眸光,也带了几分如有若无的敌意。
一旁,柳茵雀正有一搭没一搭地绣着花,过了好久,拿起成品左瞧瞧右瞧瞧,却又感觉不甚对劲,一把将小绷子扔在了一旁。接着,又拾起一枚光润的玉石,捏在手中摩挲了起来,百无聊赖煞是无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