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见不平”的男人哀嚎了起来,本来坐地不起的大汉此时一跃而起,半点没有“腿扭伤了不能走”的迹象。他见陆为霜穿戴官服,虽有些心虚,还是强作气势骂道:“当官的就能逼迫我们老百姓吗?大伙都来评评理,看这狗官仗势欺人哩!”
“甚么?”李月容几番欲言又止,最后只扔下一句“我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便头也不回地走了,倒是陆为霜在原地低头肃立了好久。
李月容放下心来,这才想起陆为霜。
萧雪琼大囧,忙解释道:“没事没事,是要骗钱的恶棍。”
“呃,将军说明天七夕,准我如此打扮。”萧雪琼随口编道。
萧雪琼拉着李月容的手,想持续往前走,却见李月容还是对着陆为霜的背影入迷。
萧雪琼见二人一下子溜得没影了,内心另有点忿忿,不过还是找月容姐姐要紧。
陆为霜慢悠悠地从马背上跃下,并没理睬一边站着的萧雪琼,而是直接朝那两个壮汉走去。哈腰从地上捡起一片碎瓷,问道:“这瓶子如何碎的,值多少钱?如有一句大话......”
“因为王潜寺人出身,是个宦官啊。”
“哦......”萧雪琼如有所思地点点头。
“你在这等我一下。”李月容拍了拍她的手,便去追陆为霜。
“陆大人?”萧雪琼有点难堪,提示地叫了一声。
“多谢陆大人了。”微微施了一个礼,萧雪琼谢道。
“不要再为王潜卖力了。”李月容抬高声音说。
李月容看着她削瘦惨白的面庞,微不成闻地感喟了一声。
陆为霜摇了点头后,说道:“多谢你了。”
陆为霜点点头,嘴角暴露些许笑意来:“你如许都雅很多,像你姐姐。”
“诶?”萧雪琼还没反应过来。
“我就是随便猜猜么,姐姐笑甚么,那王潜莫非是个糟老头?”
“没看她的衣服吗,丽竞门的人惹不起......”男人一边抬高声音劝止大汉,一边转头对陆为霜赔笑道:“曲解,都是曲解!大人饶了我们这一回吧。”
“是的,已经晚了,溅在手上的血很轻易洗掉,但是烙在别民气里的罪过永久不会消逝。”
李月容嗤了一声:“起码你现在还没有身首异处。早做筹算,尚能脱身不是吗?”
“那,这个王潜身长多少,边幅如何,有无婚娶呢?”
“......”都说了不像了,我比萧廷姝都雅多了,此人还真是固执,萧雪琼有点有力。但见陆为霜端倪低垂,神采间是说不出的落寞,萧雪琼还是忍住了辩驳的打动。
“雪琼!”李月容急仓促跑过来,脸上的面具不知扔到那里去了。
炊火垂垂稀散,拥堵的人潮也渐渐退去。
“依我看不像,她并不在乎官职凹凸,不然行事不会如许狠厉,乃至于在朝中获咎了很多人。”
“你明天如何不盘发呢?”陆为霜回了神,牵过马问道。
“太晚了。”很久,陆为霜如许说道。
“去吧。”陆为霜朝远处扬了扬下巴。
“姐姐?”萧雪琼有点不高兴了。
被捡起的瓷片不知何时化为了齑粉,在陆为霜张手的刹时被夜风吹散,扬起又飘落。
“路上碰到两个恶棍,想讹我钱,正碰上陆大人替我解了围。”所谓吃一堑长一智,萧雪琼主动交代道。
李月容摸着她的脸,柔声说:“经年分袂,一朝相会,如许的幸运还是太勉强了些。我既但愿长悠长久,也期盼朝朝暮暮。”
李月容笑出声来:“你是思疑陆为霜看上王潜才供他奔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