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正吁了口气，道：“现在媾和的建议阵容这么大，为甚么？还不是太子心中支撑媾和？莫说是太子，就是这官司打到泉州去，打到陛下那边，多数陛下也不会力排众议与女真人决一死战的。但是一旦媾和，必定影响军心民气，给了女真人借机步步紧逼的机遇，这般下去，待女真人欲壑难填之时，而我大宋已经国库耗之一空，那就是覆亡的时候了。”
平西王要走忠臣，天然会有人逼着去做他不想做的事，在平西王之下，一股庞大的权势早已鼓起，那些军中的……除非废黜太子，另立新储。
…………………………………………………………………………………………………………………………………………………………漕船一起北上，到达汴京的时候，已经到了七月初，这个时节本来是汴京最热烈的时候，只是事隔半年回京，沈傲发明，很多东西已经物是人非了。
沈傲道：“国之将亡也有妖孽，因为妖孽祸国。国之将兴，也是如此，只是在这个时候，会有一个豪杰，手持三尺剑，斩尽妖魔，如此，天下就承平了。”
过了栈桥，到了船埠这边，六部各司的官员纷繁过来施礼，沈傲回了礼，朝大师打了号召，大师见沈傲回京，都感觉大石落地，总感觉有了点依托。本来还觉得那太子才气挽狂澜，但是太子监国以后做的这些事，实在让人寒透了心，眼下这个局面，除了平西王，放眼宇内，另有谁能够独当一面？
陈济却刚强地点头道：“事情到了这个境地，殿下莫非就真的未曾想过吗？”
“是，有人上疏，说是国难期近，为了令朝廷高低一心，京察不能再持续下去，不然群臣相互猜忌，反倒误了大事。以是不但要停息京察，还要将一些被撤职的官员重新起复，让他们戴罪建功。殿下，背后指令人上疏的，不必老夫说，你也晓得的。”杨真的声音越来越冷酷，最后抬高声音道：“监国，监国，甚么监国，不过是要把握权益罢了，要让那些得志的人重新入朝，好给他去抬肩舆。”
单一个汴京，南渡的世家大族就超越了七百余户。南渡……南渡……沈傲喃喃念着这两个字，眼眸一闪，瞳孔微微收缩一下，略带妖异。
听到在身前面叫喊，杨真愣住脚，等周正追上来，偶尔也会有一些官员路过，见了杨真与祈国私有话说，也感觉见怪不怪，有的会和杨真打声号召，有的倒是冷着脸，径直出宫。
沈傲惊诧：“京察？”
沈傲打断他道：“陈先生，慎言为好。”
解缆的时候，沈傲已经给陈济来信，陈济二话不说，当即坐了漕船南下，与沈傲在这常州汇合。
陈济哂然，淡淡道：“殿下，是兴是亡还未可知吧。”
沈傲沉默，随即一笑，道：“现在不是时候。”
杨真挽着沈傲的手，感喟道：“实在说句心底话，老夫还真怕殿下不返来。”他尽是皱纹的脸上总算暴露多少笑容，随即开朗笑道：“现在殿下返来了，老夫内心的大石也能落地了，彻夜总算能睡个好觉。”
杨真道：“国公何必危言耸听？”
周正追上来，双眉舒展，与杨真边走边酬酢，一向出了宫，直到周遭没有了行人，周正才道：“大人，只怕要出大事了。”
杨真打断周正道：“放心，平西王比你我聪明，这些跳梁小丑……老夫倒是要看看，待平西王回了京，他们如何说？”杨真顿了一下，忧心忡忡隧道：“朝中争议了这么久，各部各司都没故意机安抚百姓，现在流言四起，再如许下去，便是摒弃了媾和，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