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旨传到门下省,之前一向坐卧不安的李邦彦反几次复地看了圣旨,终究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前几曰一向都是年关,宫中不流露动静,这个年,他过得实在不安闲,可谓心惊胆战、如履薄冰,可现在,宫中的裁处总算下来,让他松了一口气。
赵佶双眉微微拧起,这等小事竟然也追到宫里来问?明知赵佶最腻烦的就是这个,平素也不见李邦彦如此惹人腻烦的。他那里晓得李邦彦只是随便打个幌子来探口风,沉默了一下道:“十五以后再发吧,大过年的,惹得血雨腥风的不好,再说,也让平西王过个好年,总不能这个时候叫他去忙公事。”
李邦彦道:“老臣传闻,平西王把郑家的买卖都淹没了,不过这只是坊间的讹传……”他故作不信赖的模样哈哈笑道:“做不得真的,再者说,平西王家大业大,要郑家的买卖做甚么?郑家祸国殃民,私通女真,很多的商队都是与女真人互通有无,平西王是陛下的肱骨之臣,更不会去接办和女真人做甚么买卖。”
心中百感交集,到了宫门这边,叫人通报不提。
“制曰:朕以幼冲,获嗣丕基,夙夜兢兢,若临渊谷,所赖文武群臣,同心毕力,弼予寡昧,共底升平。乃自近岁以来,有国戚犯警,上欺六合,下残百姓,太原地崩,生灵涂炭,天灾亦[***]也。朕担当大统,深烛弊源,极欲大事芟除,用以廓清气浊……王子犯法况与百姓罪同,何妨国丈?郑家所行,以朝廷为必可背,以法纪为必可干,虽为皇亲,朕不忍加罪,而我祖宗宪典甚严,朕不敢赦……”
实在早在半月之前,李邦彦就预感到郑家的弊案牵涉不到本身身上,统统都亏了平西王叫人送来的一封信。信里只要一个字——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