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轻易到了行宫,队官出来通报,出来时撇撇嘴道:“能够交差了,把人押出来,交给侍卫营。”
李清勃然大怒道:“西夏与契丹并无盟约,我们长驱直入与女真决斗就是救辽国,现在他们如此做,实在令人寒心。”
耶律大石暴露笑容,随即又叮咛身后的将佐道:“大定府内,配军的几个将军都是我们契丹的族人,其部众更是以契丹人居多,畴前大师合力抗金,现在战事已停,也该与他们联络了,派一些人进大定府,与这些人联络……”耶律大石冷冷一笑,又道:“哼,如果沈傲当真另有所图,那就里应外合,给他们一点色彩看看。”
耶律大石驻着马,斑白的双鬓上已经被雪水打湿,他双眉微微皱起,忧心忡忡隧道:“父皇现在最担忧的是这沈傲,完颜阿骨打完了,沈傲也该对我们脱手了吧。”
辽军的大营里,几十匹快马缓慢出来,以耶律大石为首,身后是耶律阴德和辽军诸将,他们驻马在一处山坡上,眺望着城下的殛毙,耶律阴德已经吓得神采惨白,魂不附体,喉结转动了几下,不由道:“沈傲真是疯了。”
沈傲坐在书桌以后,一动不动地听着博士的陈述,时而插上几句嘴,时而又深思起来,他的脸上浮出一抹笑容,俄然道:“不管如何,固然我军也有丧失,但是这一战总算是胜了,这些金人倒也奇特,饿了这么多天,竟然还能如此勇猛。”
耶律阴德说出这句话已经鼓足了极大的勇气,眼中掠过一丝惶恐,又赶紧补上一句:“父皇恕罪,儿……儿臣只是……”
耶律阴德不由难堪隧道:“父皇,方才击溃了女真人就还价还价,是否太不顾情面了一些?且不如留待今后再说。”
耶律阴德唯唯诺诺隧道:“是……是……”
大定城南门已被大雪覆盖,从城楼上向下了望,无数的尸首堆积如山,郊野上,另有很多宋军正在收捡火伴的尸首,正在这时候,一队队宋军押着女真的俘虏出来,这步队迤逦的老长,乌压压的看不到绝顶,一队队女真人被押出来,被水兵反剪住了双手,随即身后一名名系着红巾的军法司校尉高举起长刀,长刀狠狠划下,干脆利落,鲜血四溅开,人头已经滚落在地。
耶律阴德见耶律大石大怒,那里还敢顶撞?吓得神采惨白隧道:“是,父皇经验的是。”
耶律阴德想了想,正色道:“顿时能够得天下,却不能顿时坐天下,为政者岂能只讲殛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