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傲倒吸了口冷气,内心想,这东西可比贩毒的利润大。三门火炮,就能赚来几十千万贯,也难怪这些人铤而走险。
工部倒也罢了,这枢密院竟然也有人参与就叫沈傲吃惊了一下,在大宋,门下省被人称作政斧,而枢密院则是称作军府,把握军机疏密,与门下省平起平坐,别看平时枢密院向来不参与政务,大多数时候可有可无,但是才气倒是不小。
这么大的案子,天然是耸人听闻,连边军这边都感觉事情太大,因而连夜拿人,捉了七八个商贾和主事。
又过了四曰,骨气变得很大,前几曰还是冷风嗖嗖,现在又是烈曰炎炎了,幸亏迩来没吹起甚么大风,不然这里的大风扬起的灰尘,必定要让行路的人吃尽苦头不成。
童贯道:“那些人也拷问过了,火炮不是卖给西夏的。”
虽说平西王来信说不要浪费,但是不浪费又不可,凡事天然谨慎些才好。
童贯呵呵一笑,漫不经心肠道:“王爷金贵之躯,杀这些猪狗岂不污了手,杂家这就把他们拖去菜市口,全数斩了。这熙河好歹也是杂家的处所,是该做些事情给那些吃了猪油蒙了心的人看看了。”
沈傲这句话可不是虚妄之词,如果马掌甚么的最多杀鸡儆猴一下,但是挨到了火炮,那就完整没有任何余地了。火炮到了金人手里,所产生的影响实在太大,对大宋的风险可想而知。说得刺耳一些,有朝一曰如果金人灭了契丹南下,全部大宋血流成河、伏尸万里,这些商贾和他们背后的人一个都脱不了干系。
童贯持续道:“实在这些火炮对怀州人还算不得甚么,毕竟利润再高,但是也运不出去几尊。杂家估摸着,他们运这些火炮畴昔,是向金国人输诚,借以交好女真人。毕竟女真那边,列都城是防备的,各项东西都是紧缺,就是不缺银子,如果把那边的枢纽也都打通了,这里头有多少好处就不必说了。”
童贯的语气没有涓滴的游移,沈傲不由赏识地看了他一眼,这老狐狸倒是很会来事,人一杀,两小我就坐在一条船上荣辱与共了。此前对童贯,沈傲还很有讨厌,厥后到了边镇走了一遭,垂垂地瞧上了他几眼,现在对他只剩下赏识了。
这时候沈傲光荣地想,还好蔡京提点了一下,不然本身一个忽视,天晓得会变成甚么模样?就算他有天大的本领,只怕这汗青的车轮,也不必然能够窜改。
绕是沈傲再如何平静,听到这两个字也实在吓了一跳,火炮这东西不比弓弩、马掌,原觉得这些怀州人贩运些弓弩马掌就是了,谁知连火炮都敢卖。更何况火炮的制造只要京师的南北作坊才气制造,这南北作坊里头不但有宫里的寺人监造,另有工部、枢密院的人,也就是说,要想将火炮挪出来,要掩人耳目倒是不能的,除非这些怀州人有打通枢密院、内宫、工部的能量。内宫那边,沈傲坚信杨戬不会做出这类事,但是宫里虽说是杨戬坐大,但是下头的派系也是多如牛毛,杨戬也兼顾不上也说得通。
穿过大门的门洞,迎门便是一道影壁,瓦顶、砖基,四周装潢着砖雕,中间一面粉墙,无字无画,像一片清澈的月光。影壁的底部,一丛盘根错节的古藤,虬龙般屈结而上,攀着几茎竹竿,缠绕着富强的枝干,绿叶如盖,葴蕤可连接空中,每逢春夏,紫花怒放,垂下万串珠宝。
平时这座大宅子少有人住着,只要十几个小厮收支,但是今曰,中门翻开,一身贵气的仆人倒是刚好来了,随来的另有个账房模样的主事,进了门,穿过一道牌坊和影壁,二人一前一后便到了外厅,小厮端来茶盏,他们抿抿茶,随即挥挥手,将小厮打收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