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尾已经有个年老的仆人温了鱼汤,谨慎翼翼地端过来,蔡京坐在这里慢吞吞地吃着,不由道:“还是海鱼更鲜美一些,来了这汴京,就再没有尝过那滋味了。”
赵佶坐下:“你持续说。”
蔡京不由点头,道:“这动静,谁也不准放出去。比及国书递上去再鼓吹出来。李浑,接下来晓得如何做了吗?”
蔡京是兴化军长大,那兴化军依山靠海,自从进入宦途,除了一次丁忧回籍,确切再也没有归去过。
阳光余晖洒落,水面波光粼粼,小舟出现清波,现出一条条箭簇形的水纹。坐在前头的舢板上,蔡京纹丝不动,手中拿着鱼竿,边上是个鱼篓子。
终究,赵佶将案上的奏疏一推,道:“一条沟渠都能引发两乡数千人械斗,那些处所官都是做甚么的?官府为甚么不管?闹到这么大,才送到朕这边来。”
蔡京淡淡一笑,早已发觉到了这个窜改,道:“老臣遵旨。”
赵佶嘲笑道:“他不会反。”
蔡京慢吞吞隧道:“乡绅是乡绅,豪强是豪强,这乡绅和豪强之间只是一线之隔,陛下,听话的是乡绅,横行乡里的就是豪强了。”
蔡京叹了口气道:“老臣为社稷,为陛下着想,甘心肝脑涂地,这些话,都是老臣的肺腑之言,沈傲此人,可用,但是一旦不能为己所用时,应杀之而后快。陛下顾念与沈傲的交谊,可曾想过,沈傲为一己之私,现在却为西夏驰驱,莫非不是孤负了陛下的洪恩?”
蔡京实在不必问,也晓得答案,这个天子他太清楚了,便淡淡一笑道:“老臣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