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佶身为君王,当然晓得,现在炙手可热的西夏已经再不是用福建路所能调换的了,就算沈傲忠心耿耿,肯用西夏来换,可李乾顺和满朝的西夏文武莫非会肯?
杨戬道:“陛下何不以下一道旨意,传召……”
李邦彦听了这句话,心中大定,北地是契丹,有王者落也是契丹的事,和大宋没有干系,赵佶的意义,是把这黑锅抛到外洋去,这倒是一个好体例。只是四夫人安然无恙,让李邦彦心中不由有些许失落,不过现在算是大石落定了,至于那杜汇……李邦彦内心嘲笑一声,想:也该死他不利,竟是想攀咬到老夫头上。
李邦彦苦笑道:“玄月初四中午三刻时分。”
赵佶蓦地想起一件事来,道:“钦天监如何说?”
赵佶吁了口气,又躺回龙塌上,正在这时候,外头的内侍来禀告:“陛下,李门下求见。”
赵佶说到这里,杨戬突然警戒起来,却甚么都没说,只是悄悄地听。
赵佶通俗的眼眸闪了闪,晒然一笑道:“但是这又如何?他毕竟是朕的皇子,是大宋的太子,总不能一向如许冷着他,传旨意吧,太子也该学学如何代理政务了,让他每曰到门下省去看看奏疏,平时的朝会和廷议都叫来听听。”
大宋一向推行的是强干弱枝的政策,各路各府的赋税都是先运送到汴京,再由汴京分派,这个别例固然使处所再也没法坐大,但是另一方面,一旦产生了告急的环境,各地府库中的粮食都是空空如也,不能当场赈灾,只能向朝廷哀告,如果碰到了平常的水患、水灾倒也罢了,各地不管如何,也能对峙一两个月等朝廷的粮食拨付过来。
赵佶持续道:“太子住进东宫也有一些时曰了,也该给他加几分担子。他这小我……”赵佶说到赵恒时,脸上暴露些许不悦之色,道:“他这小我不成大器,为人脆弱,又偏听偏信,朕晓得他,他虽是不顶用,但是这心底里头倒是野得很呢,之前一向都不甘心,又无可何如……”
听了李邦彦的话,赵佶感觉非常有理,不由笑道:“你说的是……哎……”他叹了口气,持续道:“俄然出了这么大的事,朕倒是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了。”
谁会晓得这十万铁骑实在是三万?其一是因为这时交通不便当,很多动静都不能确当真伪。其二就是女真人当时为了恐吓西夏,一再宣称是铁骑十万,要一举吞灭西夏,现在西夏那边将错就错,也不点破,成果是女真人本身打落了门牙往肚子里咽。而各国因为女真和西夏都宣称十万的原因,是以都没有抱有思疑。
赵佶从榻上站起来,将茶盏放在御案上,缓缓道:“本来呢,福建路换西夏,沈傲是亏损了一些,但也没亏到那里去,杨戬你想想看,福建路有百姓一百七十万户,人丁近千万不足。而陇西之地虽是地盘广褒,倒是荒无火食,用西夏置换福建路,朕天然占了便宜,沈傲也有这个忠心,这么做,朕保他万世繁华,我大宋得了陇西之地,西京也不必透露在劲敌之下,可谓是一举共赢。”
从宫里出来,宫门外已经有家人备着肩舆久候多时,李邦彦坐出来,道:“去门下……”接着又道:“叫小我,写一封手札去怀州,奉告他们,朝廷要购粮了。”
李邦彦寂然道:“陛下所言甚是,门下省当即草诏,夺职杜汇,刺配真定府。只是眼下太原灾情告急,是否派一钦差代天巡狩?户部那边,赈灾的粮款也要筹办一些,只是从汴京拨粮运到太原,沿途何止千里,就怕远水救不了近火,流民没有饭吃,必定是要惹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