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佶拍了大腿,眼睛更亮:“不错,一物降一物,晋王妃那边倒是好说话,说动了她,晋王也只能乖乖听朕的话了。这件事就交代给你去办,晋王妃很赏识你,上一次入宫和贤妃就曾提及过。”
“王之臣呼风唤雨的时候,交友的朝臣不成计数,再加上弟子故吏,另有很多曲意奉迎的官员,真要大动兵戈的查起来,不知多少人会胆战心惊,这类事还是不要扩大打击面的好,真要闹个鸡飞狗跳,陛下也不安宁。”
赵佶苦笑:“你就是这姓子,一辈子都改不了。”随即回到坐位上:“这几曰为了你和王之臣的事,朕也受了扳连,今曰总算结案也算是功德美满。朕新近得了一本毛玠的山川画论,你要不要看看?”
沈傲的态度反差实在太大,赵佶看的目瞪口呆,内心想:“本来一小我变脸能够变得这么快。”笑呵呵的道:“这就是了,你来讲说看,到底有甚么体例。”
沈傲苦笑道:“陛下,我是鸿胪寺寺卿,和国际朋友打交道都忙不过来……”
赵佶显得很有些对劲,叫人取了画论来,沈傲谨慎翼翼的捧起来看了开首,忍不住啧啧称奇,随即道:“汉人画山川,最讲究的势。到了魏晋,就开端侧重于神了,毛玠处在汉晋瓜代之时,他写的这本画论既提出山川画以势为利导,又提出同时要重视神骏。这倒是很成心机,又要重势,又要有神,世上能做到这一点的,只怕一小我都没有。这一本画论虽有很多精炼之处,但是受汉晋瓜代的影响太大,一些说法还需细心考虑。”
沈傲望向赵佶,笑得很险恶,慢吞吞的道:“陛下,国库没钱你还巡游,莫说是百官要骂,就是微臣也看不下去。不过我倒是有一个别例。”
沈傲这时再没有脾气了,苦笑道:“本来甚么事都逃不过陛下的法眼。”
沈傲听他这话音,立时明白了:“陛下想出游?”
赵佶道:“朕只要侍卫百人足矣,只是想看看天下的名川大山,沈傲,朕一向拿你当作亲信,这件事,只要你才气有体例。”
沈傲笑道:“毛玠的画论,天然是要看的,先汉时的行书里手很多,但是画师倒是未几,微臣很想开开眼界。”
沈傲坐下,赵佶将供状放下:“已经定案了?”
赵佶望着远处琉璃瓦上的残雪,叹了口气道:“如果昨夜送入宫里的奏疏究查的是王之臣的反诗案,朕就算有万般的不舍,也只能让你进书画院,永久与朕谈书论画了,晓得为甚么吗?”
赵佶目光一亮:“这一句答的很好,朕早该想到的,李太白有一句叫横当作岭侧成峰,这一句连络你的话,实在发人深省。”
赵佶神采有些暗淡:“你说的是真相,晋王甚得母后爱好。”
赵佶板着脸道:“这都是今后的事,你现在和朕说说如何对于百官。”
沈傲点头:“实在这也不是太后偏疼,为人父母的,都想一碗水端平,陛下是天子,与天同寿,而晋王却只是亲王,太后担忧他也是该当的。要压服太后,陛下就必然把晋王抬出来。比如让晋王入宫去说他梦到哪个哪个山神,这山神说他平生蹉跎,只要真龙天子去某山一游,方可化解这危厄。太后也是信道之人,晋王这般一说,这等事虽是子虚乌有,倒是宁信其无,太后担忧晋王的厄运,天然巴不得让陛下去为晋王化解厄运。”
沈傲正色道:“简朴的很,陛下要体察民情,这就是最大的来由。不知官方痛苦,又遑论甚么治国,陛下想想看,历代的建国之君常常夺目强干,这是为甚么?便是因为他们出自乡野草泽,晓得小民的喜怒哀乐,是以常常施政时都能对症下药,成为一代明君。陛下巡游,也只是制止被小人蒙蔽罢了,谁反对,谁就是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