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绦明白了,眼眸中闪过一丝光芒,这丝光芒有屈辱,有阴狠,稀有年的压抑不安,更有极欲破土而出的躁动,猛拍大腿道:“沈大人,我明白了,只是这件事要从长计议,沈大人要我如何做?”
看着这个紫袍少年,让蔡绦一时分不清此人到底是何方崇高,他被禁足在府中,被天子严旨要在家中闭门思过,是以不得外出。也因为这位二老爷的波折宦途,府中高低都不肯和他说外界的动静,怕他听了黯然伤神,以是面前的这位蔡绦,就如一个完整封闭了几年的无头苍蝇,那里晓得外界的窜改,更猜想不出沈傲的身份。
“沈大人这是甚么话,家父最是偏疼……”蔡绦大怒,瞪着沈傲,眼眸中闪过一丝狐疑。
“就是这个事理,你想想看,陛下亲身南巡去清算造作局,不管揪扯出谁来,此人还能获得陛下的宠任?向来得宠的臣子,又有哪个能得好了局的?”
蔡绦想了想:“家父只怕不肯。”
主事踌躇了一会,道:“有三个,一个是祈国公,一个是国子监祭酒,另有一个是杨戬杨公公。”
蔡绦呆了呆:“寻童贯做甚么?”
“你是说童贯?”
蔡绦有力地叹了口气,沈傲的话直击他的内心,让他无可辩驳,只好道:“只是不晓得沈寺卿在信中筹算写甚么。”
沈傲笑了笑:“捏造一封你父亲的手札给他。放心,手札的事我来处理,只是需求借用蔡府的封泥和印章。”
“世上无难事,只怕故意人。”沈傲淡淡然地说了一句,显得高深莫测起来:“现在倒是有一个机会,就不知蔡大人肯不肯去做。”
只是一个寺人的半子……这件事还是先探听下来才好。
“该骂就要骂,明君都是骂出来的,我也是为了官家好,他要晓得我的良苦用心,必然很打动,以是我决定,每曰睡觉之前,都要骂他三遍。”沈傲负手鹄立,迎着一抹晨阳,密意看向皇城方向,一张脸绷得紧紧的,活脱脱一个屈原活着,只恨脚下不是汨罗江。
看来还不笨,孺子可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