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有狼,后有虎,里头外头起码三四百人,又是打了个措手不及,这男人倒是见机,微微一笑,双手伸开,道:“小的是正端庄经跑船的,便是真犯了罪,那也该当劳动的是杭州府的差人,诸位军爷如此大张旗鼓,不知有甚么见教?”
世人一拥而上,将男人五花大绑起来,这男人哈哈一笑,倒是不睬会他们,只是他这大笑背后,毕竟还是有着一种惊骇,他在海上犯的事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差役们来拿他不希奇,以他的本领,大不了去过个堂,到时候再使银子出来也算不得难事。只是今次来拿他的倒是官军,为数竟稀有百之多,有能量变更这么多人来拿人的,全部江南路一只手也数的过来,莫非真是出了甚么大事?
都头朝他笑了笑道:“如何?想报仇?”随即晒然道:“死了这条心吧,说轻了,你这条命也保不住,只是但愿你不要落个夷族的罪名。实话和你说,叫人来寻你的,乃是沈傲沈太傅,落到他手里,你还想报仇?来,带走。”
再没人管这门房,一干人径直往里冲,待上了三楼,这边的动静已引发很多过夜的瓢客不满,纷繁趿鞋出来看,见了这些官军,还觉得出了甚么事,此中一个光着膀子身材矮小却非常彪悍的中年男人看了一眼,眼眸中闪过一丝疑窦,随即返身要走,那些官军眼尖,很多人瞥见他浑身的刀口伤疤,大声呼喝:“就是他,拿了,如果抵挡,格杀勿论!”
把周处押到营里去,先过了堂,痛打一顿,这叫杀威棒,归正不打白不打,接着又叫人给他用药草敷了伤,少不得饿上两天,再送到鲁公公那儿去。
门房呆住了,一屁股坐地,看到明晃晃的刀枪,大气不敢出,待有人赏了他一个耳光,才反应过来:“周老爷在三楼,荷花的屋里。”
世人纷繁点头,此中一个道:“难就难在要抓活的,再者说,此人的凶名,我也传闻过,传闻在海中行船的,不管是商船还是海贼,见了他的灯号都要遁藏,此人精通海战、掌舵、升帆,技艺也是极好,不过诸位放心,刺探的兄弟也说了,此人最是急色,现在进了那惜春楼,正搂着姐儿鏖战了一夜,我们这个时候出来,恰是他最松弛的时候,要不要现在脱手?”
迎春坊。
一行人到了京兆府,那边京兆府府尹已迎过来,直说沈大人驾到,下衙蓬荜生辉之类。这京兆府并没有变,沈傲对这里熟门熟路,不知打过多少次交道,忍不住地还问了一句:“你们京兆府里有个姓张的捕头,对不对?噢,是了,叫张万年,这小我和我有点友情,不知他是不是外出巡街了。”
茶坊这边放了暗号,全部街道顿时涌动起来,先是数十人拍那惜春阁的大门,这个时候这类青楼是不开门的,要用过了午餐才肯开张,里头一时没有动静,厢军们等不及,抬腿将门撞开,随即簇拥出来,劈面撞到一个眯着眼半梦半醒的门房,一脚将他踹到地上,大喝一声:“周处在哪儿?”
将此人的事迹念得差未几了,这都头苦笑道:“此人杀人不眨眼,鲁公公那边将此人的姓名写在清单的首位,哪个衙门拿了,面子也都雅一些,现在我们好不轻易寻访到他的踪迹,批示大人已经说了,谁拿住了他,是有重赏的。不过此人逼急了多数甚么事都做得出,叫弟兄们脱手时谨慎一些,不要落单,出了性命,我们也不好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