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文斌心机百转,却如何也猜不出元帅此发难实是为了何故,然袁崇武心机深沉,他自是不敢私行揣摩,当下只深深一揖,恭声领命。
他们的妻儿长幼,尽数死于凌家军的刀口下,可他的妻儿却还活着。
“是至公子,被凌家军的人掳去了!”谢长风话音刚落,就见安氏一脸乌黑,神采镇静的冲了出去,刚见到袁崇武,便是声泪俱下;“相公,快救杰儿!快想想体例,救救杰儿!”
一听西南慕家,孟余心头便是一凛,大周朝向来有谚,“北凌南慕”,皆是世代将门,凌家一向驻扎北境,威慑大赫,而慕家则是驻守西南边疆,震慑蛮夷,这两大武将世家,恪守大周基业,上百年来未有一日松弛,皆是忠心耿耿,被朝廷倚为肱骨。
袁崇武展开眼睛,发觉到她眼底的心疼,心头便是一窒。
“岭南军七万条性命,这一笔血债,定是要让凌家军血偿。”
主帐中,孟余已是等在那边,瞧见袁崇武后,立时行下礼去。
“明日你将她们母子三人送到秦州,牢记一起要隐姓埋名,不成暴露行迹。”
渝州大战,岭南军惨败,他眼睁睁的看着他的同袍兄弟,一个个死在他面前。
孟余一听这话,心头便是一涩,只拱手道;“元帅说的那里话,现在的景象虽说不妙,但岭南军士气高涨,又有元帅亲身领兵,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袁崇武知她醒了,却还是没有转动,只是将她扣在本身的胸口,如同畴前在清河村那般,一个个深夜,皆是这般将她抱在怀里,方可安然入眠。
“你不必问这些,只消记着我的话,若岭南军败北,我定然也不会苟活于世,你只需求将她送到凌家军虎帐,余下的事,你不消理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