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伤下,袁崇武的面色自是都雅不到哪去,就连嘴唇亦是落空了赤色,待军医将伤口包好,他抬了抬眼皮,就见袁杰惊骇至极,满身都是悄悄的颤抖着,他在年幼时便曾被敌军抓去过一次,又曾目睹过母亲被敌军各式折磨,他毕竟只要十三岁,此时纵使被父亲救回,却还是收到了极大的惊吓,半晌回不过神来。
安氏立在帐口,眼睁睁的看着男人的身影消逝在茫茫夜色中,倒是忍不住的潸然泪下。
“出甚么事了?”姚芸儿望向前营,就见深夜中,统统都瞧不清楚,唯有那远去的马蹄声,却仍然得得的响着,极是清楚。
姚芸儿听得这番动静,闻得袁崇武受了重伤,那本就惨白的面庞更是连一丝赤色也无,只节制不住的迈出步子,那脚步倒是踉踉仓仓的,深一脚浅一脚的向着前营奔去。
主帐内。
安氏闻言,这才发觉到袁崇武神采惨白,腹上缠着绷带,早已血迹斑斑。
袁宇说完,便是走到袁崇武身边,望着父亲腹中的伤口,带着几分怯意,说了句;“爹爹,你疼吗?”
很有些落荒而逃的味道。
听到身后的声响,她回过甚来,就见袁崇武已是换了衣衫,走了出去。
她或许早已该走了。
他从没虐待过他们母子。纵使现在他身边已有新妇,安氏抚心自问,却仍旧是没法说出袁崇武一个不字。
袁崇武一语不发,唇线紧抿,任由军医将其左腹上的箭头拔出,鲜血顿时涌了出来,上好的白药方才敷上,便被血水冲开,只瞧得诸人神采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