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景泰嗤的一笑,漂亮的眉眼间既有自嘲,更多的则是痛苦。“母亲,大周的江山已有大半都落入敌手,白日孩儿更曾收到动静,咯州,榆阳,桑县,三洲知府俱是跪地驱逐岭慕雄师,将城池拱手送给了袁崇武,怕是这京师,已是守不了太久。”
将孩子哄好,姚芸儿见袁崇武的眸光仿似能喷出火来,直勾勾的盯着本身,那一张粉脸便是灿若云霞,娇羞不已。
这一晚,袁崇武刚回到营帐,就见姚芸儿将女儿抱在怀里,在喂孩子吃奶。她的腰带已是解开,衣裳微露,暴露颈弯与肩头处一大片白净如玉的肌肤,而她身上穿的恰好又是水绿色的肚兜,那般翠绿的色彩,衬着一身的细皮嫩肉,白花花的晃着人眼。
徐靖闻言,面色遂是浮起一抹错愕,不解道;“我儿这话是甚么意义?”
徐靖回过甚,向着儿子望去。烛光下,男人年青漂亮的容颜上,是淡淡的萧索,他低垂着目光,道了一句;“若这大周的江山,断送在孩儿的手里,到了当时,母亲有何筹算?”
周景泰微微抬眸,向着母亲看了一眼,淡淡道;“母后不必担忧,孩儿派去的人,并未截到她们母女,袁崇武将她们母女庇护的滴水不露,怕是现在她们母女已是神不知鬼不觉的到了溪水,去了袁崇武身边。”
而一些拉拢民气的民谣更是敏捷的传播在大江南北,只道袁崇武乃真龙天子下凡,江山定会落入其手。岭慕雄师渡江时,曾偶然间从江底打捞上来一块巨石,上头模糊现出一个恍惚的“袁”字,此事人尽皆知,乃至于官方现在提起“崇武爷”来,于崇拜中,更是带了几分害怕。
袁崇武搂紧了她的腰肢,他没有说话,只俯身在姚芸儿的发丝上落上一吻。
徐靖瞧着儿子清癯蕉萃的面孔,只感觉心如刀割,她不言不语,俯身亲身将奏章拾起,为周景泰放在案头。
徐靖领着永娘走进殿内时,就见周景泰正坐在案前,闭目养神。案桌上的奏章散落的到处都是,混乱不堪,一屋子的宫人跪在地上簌簌颤栗,却没有一小我敢上前将折子收好。
徐靖心头了然,她沉默很久,终是一咬牙,言了句;“南陵王生前的幕僚,曾与母后传来动静,说是思柔现在正在袁崇武身边,并为他生了孩子。”
岭慕雄师势如破竹,袁崇武本身的声望更是空前绝后,在官方被传的神乎其神,未几,便有平话人将其当年在岭南揭竿而起之事编成了曲子,于酒楼茶肆中争相传唱,称其为官方豪杰。
姚芸儿也是坐起家子,眼睁睁的瞧着他坐在床头,胸膛急剧起伏,似是在极力忍耐普通,她内心一疼,只悄悄的上前,很小声的说了句;“相公,溪儿已经两个多月了,你如果难受....那,那就....”
周景泰落寞一笑,隔了半晌,方才吐出了一句话来:“母后,我们错了,全都错了。“
母子两沉默半晌,徐靖微微站起家子,对着儿子道了句;“既然如此,天子便收回这份心机,现在两军相持不下,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那就甚么?”男人声音降落沙哑,见她面庞酡红,就连脖子上亦是染上一层粉色,遂是勾了勾春,深吸了口气,握住了她的手,低声道了句;“等溪儿满三个月才行。”
周景泰已是数日未曾睡个好觉,元仪殿的灯火更是彻夜不息,自溪水而来的战报一封接着一封,宣示着如本日趋危殆的战局,大周的江山,摇摇欲坠。
徐靖听了这话,心头却说不出是喜是悲,既欣喜女儿和外孙安然,又恐忧儿子现在的处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