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应“诺”,杜若便不再多言,独自又往前走去。红衣遥遥看着,见厅中坐得靠前些的来宾皆有舞姬在旁奉养,杜若也行到一来宾身边,跪坐下来便谙练地斟酒。
今晚,这些事是归杜若管的。
“……”红衣微讶,这才翻开信封看了一眼,内里一沓整齐的银票。不由喜形于色,感觉本身和“赎身”的间隔又收缩了,把那信封交还给绿袖,作势就又要走,“你先帮我收着,我教舞去。”
简短的话语让她不寒而栗,别过甚,她快速舒缓了一番气味,冷声道:“何公子自重。”
她不知如何作答,余光瞧见他端起酒盏一饮而尽,正欲再为他添酒,腰间蓦被一环。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就连杜若也没的说,自此以后,她顺利地教舞教到现在。
一众来宾循名誉过来,歌声乐声停了,席间一阵骚动。
红衣顿惊,刚触及酒壶的手一颤,碰得酒壶也一颤。
红衣心中骤冷,听出这此中有她不清楚的纠葛不敢妄言,暗自思忖如何脱身。何庆等了一等,揽在她腰上的手顺势轻抚上去,暂未触碰不该碰的处所,一向抚到她肩头,猛一用力:“说话!”
何庆揽在她腰间的手却未因她的惶恐而松开,另一手也搁下酒盏,在她被红色舞服衬得愈显白净的颈间一抚……
“美人儿不如跟本公子回府去。”
几人一并转过甚,杜若走到面前,睇着她笑语暖和:“今儿来的人多,内里人手不敷,你去奉养何公子。”
于此,杜若曾不平不忿地冷嘲热讽过一阵子,说依她这个教法,只怕直到她们入宫,都学不会几支舞。连虞氏一时都有些不满,怕她误事,幸亏她解释得倒也很有事理:“急着教几支舞是不难,但根基功不踏实,只能学一支是一支,学得再多也有跳完的时候。根本学好了,本身编舞不是难事。”
红衣感觉欣喜非常,愣了又愣才猛回过神来,点头应下。感觉本来不算太晴的天都又晴了些许,心底一片明丽。
些许美酒倾洒出来溅在手上,她僵着身子的身子下认识地一栗:“何公子……”
接着,红衣听得一句有些意味难辨的话:“到底是天子娘家,连舞姬都是长公主亲赐的。”
连续跳了三支舞,皆是群舞,舞姬们分不出甚么主次。舞毕齐齐施了一礼向厅外退,一会儿会换歌姬来高歌扫兴,一样多是宛转婉转的曲子,不影响来宾扳谈。
“这名字……”对方一声笑,摇了点头,转而又问,“冠军侯给你起的?”
歌舞的开端并没有影响席间的觥筹交叉。为宴饮而备的歌舞多是如答应看可不看,如来宾乐很多看一眼,必然感觉赏心好看;可如偶然去看、只想用心与旁人扳谈,这歌舞也绝对不会碍了谁的事。
自知这多少有些“作陪”的意义,但幸亏是宴席之上,应是不会出甚么不该有的事。方才一扫间又见一众来宾都确切很端方,许是因碍着身份,纵有同舞姬谈笑的,也没有“脱手动脚”的。
手在桌上一探,顾不得抓到了甚么,就势狠砸而去!
.
“啊——”红衣一声低呼,何庆眼中存着仿佛能将她吞噬的气愤。他忽地伸手去扯她的衣衿,吓得她又一声惊叫,被吓蒙了的脑筋终究反应过来,顿时神思腐败。
红衣悚然间一阵反胃,正要挥开他的手,他倒已先罢手了。
教舞所用的地点一向是乐坊最内一进院的正厅,红衣正往里走着,路过次进时,绿袖跑出来挡了她。
红衣肩头骤松,不假思考地起家就跑,脚下被裙子连跘了几下她都不敢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