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临川阖目静歇着尚未睡着,嗅得这股异香,同是心中一惊。
“我都没和这帮巫师打过交道。”聿郸轻一笑,啧嘴道,“找不到他们。”
红衣禁不住打了个寒噤。
但是没有人重视到,自那前去禀话之人分开廊下后,喊话声就停了。
席临川舒了口气,复又屏住呼吸,握了茶盏的手用力一抬,茶水直冲面门泼来,一阵凉意顿时冲开身上的有力。
厮杀声越来越近,仿佛……是巫师们抵挡不住了。一缕赤色溅洒在微黄的窗纸上,殷殷地向里渗着,蓦地刺入视线,让“红衣”顾不上多想其他。
席临川短一笑,遂从怀中抽了张纸出来给他,聿郸看了两行后有点难堪:“我们赫契人不这么说话。”
还是是那一屋子死神模样的怪人,红衣看向“红衣”,怒不成遏:“你不取信誉!”
“受鹰神庇佑的崇高巫师们,我奉汗王之命前来。你们的故里赫契正遇大灾,汗王恳请诸位互助。请你们翻开紧闭的院门,我们坐下来谈一谈。”
仿似将满身的力量都注在了胳膊上,席临川深吸一口,强自一挪,终究挪动了些许。
“……嗯?”席临川一愣,“甚么?”
“是。”那兵士紧蹙眉道,“原是分了两拨人轮着歇息,就怕夫人再出甚么事。但那股异香袭来,刚轮值出去的也立时撑不住了,连眼睛都睁不动,缓过来时已是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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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天然没有将那一边的停顿说得太明白——席临川已然摸到此处是何地的事儿,自是不能就如许说出来的。
“……真直。”聿郸略显不满而未有喜色,轻一轻嗓子,问他,“将军要我说甚么?”
“请涉安侯派的人到了吗?”他压音问道,余衡往树下扫了一眼,神采有点发僵:“没有。但……涉安侯亲身来了。”
好狠的东西。
聿郸一身赫契装束,看上去简便得很,朝席临川一拱手,转刹时也窜上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