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点头表示了解，唐昭媛招一招手，表示她坐到榻边。刚欲说话便一叠声的咳嗽，忙不迭地伸手去拿茶盏。
“你是冠军侯府的人？”天子出言便问，红衣点点头：“是……”
唐昭媛经常传她进宫献舞，每回都少不了有些犒赏，样样看上去代价不菲。且还都是唐昭媛娘家送进宫的，拿出去当了也不违甚么端方。
从宫门到颖淑宫的路红衣都走熟了，进了颖淑宫宫门，途中路过的宫娥与她打号召的态度也都比头一次密切了很多。
唐昭媛的面色阴了下去，心中思忖着，正欲再迫她一迫，余光瞥见门口有人影至，视野一抬，忙将话噎了归去。
红衣模糊约约地觉出，陛下他能够……想歪了。
唐昭媛说着，微偏过甚来，目光定在她面上：“本宫想去院子里坐坐，看看你跳舞。乐工给你备好了，换衣吧。”
席临川这牌子也许能帮她的忙，她只好尝尝。而至于说辞么，她说了个小谎：“君侯叮咛，让奴婢别太晚回府……”
“这小子，来由说得冠冕堂皇，公然还是另有隐情。”天子失声而笑，红衣似懂非懂间，听得他意有所指地又道，“再过些日子他就返来了。”
下中午，宫中又来了寺人请她入宫。这回的这位寺人看上去有些面熟，态度倒还是一样的客气，红衣蕴着笑与他一同往府外走。路过次进院门时与一“熟人”擦肩而过，近在天涯间，一句冷嘲传进耳中：“虚假！”
红衣听罢幽幽一叹，到底没心机去对这曾经找过本身费事的人发善心。想着由她去便好，本身赎身期近，也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红衣心中的防地不由提得更高了，不知她葫芦里卖得甚么药。见她仍执意要往外去，轻一咬牙，狠下心在她面前跪了下去：“昭媛娘娘……”
她低垂着首行上前去，眼都不敢抬地在二人面前一福，硬着头皮道：“陛下、昭媛娘娘，今儿个……时候不早了，昭媛娘娘又身子不适，奴婢还是……早点回府去吧。”
红衣复又点头：“是。”
她到底是不善对付这些事，说辞大是有些生涩。唐昭媛听言一笑，暖和道：“无碍的，不挑那些个聒噪的曲子，就那首《才子曲》便很好。”
红衣茫然地看向带她来的那寺人，那寺人咳嗽了一声，这才有一宫娥迎了过来，朝她一福，道：“女人，我们娘娘明天身材不适，便没召张姬娘子和阮姬娘子前来。娘娘正在寝殿等女人呢，女人请吧。”
天子当真地打量起红衣，起先只感觉有些面善、名字亦有些耳熟，少顷后恍悟：“冠军侯那次在宴上与何庆脱手便是因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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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不敢。”红衣话语谦虚，身形未动，翻译过来实在也就四个字：我就不跳！
“你虚假！”杜若也扭过甚来，蔑然看着她，嘲笑涔涔，“救孤儿、帮缕词，公然就是为了在公子面前显得心善――现在公子不在，邹氏惨痛成这般模样，也不见你再发甚么善心了。”
唐昭媛如何就这么喜好那首《才子曲》呢……
可这一回，不但张氏和阮氏不在，就连常日端坐主位的唐昭媛也不在。殿中安温馨静的，只要八名宫娥整整齐齐地侍立在殿中，弄得她都不敢往前走了。
“诺。”唐昭媛应话的声音软绵绵的，语中一顿，又笑道，“她倒不是臣妾宫里的人，是个舞姬，舞艺过人。臣妾病着不舒畅，想看她跳舞解解闷，她不肯，臣妾才不欢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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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临川分开后，这已是她第二回和杜若生出不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