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见魏氏未曾搭腔,便翻了翻眼睛,瞧了坐在一处的白姨娘和陈姨娘一样,两小我皆是低首敛目,仿佛手上的盖碗是甚么希世珍宝普通,看的着了迷。
细算起来,贺兰春不过睡了两个多时候,她翻了个身,将被蒙在了头上,嘟囔着:“在睡一会。”
李氏本身便是大字都不识一个,那里又能在学业上管束得好儿子,不过是罢休给教书先生罢了,可教书先生那里又敢真管束季祎,不过是叫他识些字,学些事理罢了,李氏虽常听教书先生对儿子赞誉有佳,可她也知季祎资质浅显,读书不过尔尔,此时听魏氏这般说,神采不由一变,勉强一笑,道:“他可担不起王爷这般嘉奖,不过是略多认了几个字罢了。”
她转头冲季卿一笑,眼若桃花,娇中含媚,透着说不出的旖旎风骚。
“李侧妃该好好保重身子才是,免得叫母妃心疼。”魏氏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并未如李氏的意问起季祎因何睡的这般晚。
此时李氏等人已在疏桐院里等待好久,李氏端着盖碗,漫不经心的呷着茶,一双杏眼乱飞,终究落在魏氏的身上。
贺兰春轻拢鬓上的绢花,也不睬那压在她唇齿上的指尖,只是炽热的呼吸扑在季卿的指尖上,叫他喉头一紧,玉箫隐有响彻之意。
季卿虽不管束儿子,可对其学业却不时有所过问,可谓严父,轻则怒斥,重则藤条加身,李氏只要想到两指粗的藤条打在儿子身上便觉肉疼,恐怕魏氏在季卿面前提及儿子学业之事,是以再不敢多言,当即应了一声,完整诚恳了下来。
贺兰春掩口打了个哈欠,娇美的端倪间带着慵懒的秋色,季卿心头一动,手指垂怜的抚摩着她脸颊,轻笑一声,问徐妈妈道:“春娘平日在家中时都是几时起家?”
魏氏只做不知,笑吟吟的与王姨娘说着话,王姨娘是魏氏的陪嫁侍女,当初魏氏滑胎后便汲引了她,叫她奉侍了季卿一场,又赏了她面子的名分,是以王姨娘对其非常戴德,可谓以魏氏马首是瞻。
季卿走了过来,没等徐妈妈开口,便道:“刚过了卯时。”他伸手一捞,便将人连被一起抱在了怀中。
“娘子,已快卯时了。”徐妈妈轻声唤道。
贺兰春一时不察,便扑在了他怀中,乌鬓微颤,珠翠罗钗轻摇,口中娇娇的呼一声,裙摆迤逦的拖曳着。
季卿知她是贺兰春的孚乚娘, 便对其点了下头, 他也不消叫人奉侍, 自径系上腰带便出了屋。
灵桂隔着帘子清咳一声,叫季卿不悦的皱起了眉,贺兰春忙推了他一把,问道:“何事?”
她唇水润红艳,比图了上等的唇脂还要鲜艳,季卿忍不住将手压在她的唇上,悄悄摩挲,又慢条斯理的扌罙入她唇齿间,贺兰春瞳孔一缩,抬手便在他手臂上狠狠一抓,她因习琴之故续起了指甲,但隔着一层衣料,抓在季卿的手臂叫他微痒,挠的贰心尖像被一根羽毛悄悄挑逗,恨不得撩了裙儿,两人旋旋相就。
不悦的冷哼一声,李氏自不会希冀王姨娘能搭这个腔,她无趣的撇了下嘴角,自顾自的说道:“提及来也不怪大郎睡的晚了些,他也有日子未曾见过他父王了,原觉得昨日能故去瞧他,谁知比及了深夜也未曾见了人,我还当王爷是歇在了王妃这处呢!”
季卿在房内可纵着贺兰春,出了房倒是肃起了容,贺兰春掉队他半步,明眸斜飞,眼中隐有讽笑,下一瞬,在季卿转头之时已是笑容如花,娇娆娇媚。
李氏红唇一勾,故作姿势的叹道:“若不怎说是王妃命好呢!那里像我,昨个夜里便没有歇好,大郎睡了比常日晚了些,我便陪着他熬到了深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