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卿不觉凝目瞧她,见她不闪不避,反倒是将目光迎了上来,唇边掠过一丝笑意。
容氏长女贺兰芷嫁的是同在洛邑的闵家嫡宗子,闵家在洛邑已经占有近百年,贺兰芷的公公现在在京中为官,任户部尚书一职,因要照顾夫婿,贺兰芷的婆婆便也跟去了都城,偌大个闵家便交到了贺兰芷的手中,是以她常日里是忙的脚不沾地,故而许嬷嬷才有此一说。
贺兰仁见他并未顺势求娶,心中不免有些绝望,不过转念一想,又感觉季卿如果瞧见春娘便是张口讨要,也不值他费如此心机。
贺兰春眼中如有所思,低声道:“母亲,便没有第三条路可走了吗?”
“急甚么,既已时运不济急又有何用。”容氏淡声说道,抬手招了她近到身前。
容氏暴露调侃笑意:“你祖父绝非成大事之人,他没有阿谁胆量,这件事你不消再提了。”
“母亲。”贺兰春急了。
“祖父,既您有客要待,孙女便先行下去了。”贺兰春道,娇声软语实是动听。
贺兰春道:“恰是,我原想着趁着这个机遇请祖父将竺兰接返来。”
季卿目光在她身上逗留了半晌,目光难掩赏识之色,他是男人,在沉着禁止也有鬼迷心窍的时候,他哂笑一声,将目光收了返来,与贺兰仁道:“老爷子有一个好孙女啊!”
“您让我再想想。”贺兰春轻声说道,起家悄悄一福,回了院子。
季卿原只当贺兰仁这番话是为了给贺兰春脸上添光增彩,待画卷一展,眼中便暴露惊诧之色,他虽是武将,对于书画并不精通,可也会观赏一二,当即赞道:“果然不凡,如许的女娘怕也只要您家才教养得出。”
贺兰仁话已至此,季卿若再无动于衷,只怕到手的才子便是乘风而去了,他当即一笑,道:“我少时便想娶一才子在侧,现在见您家女娘世无双,实是倾慕不已,就不知老爷子能够舍得割爱?”
容氏眸光一凌,与贺兰春的目光交代,下一瞬口中溢出一声轻叹:“竺兰现在也是及冠之年了。”
容氏牵了下嘴角:“急甚么,这般沉不住气,且听我把话说完,容家是你外祖家,你大舅母性子温和,自来又喜好你,若做她的儿媳,你的日子自是舒坦,便是容三也不会错待了你。”容氏抬手正了正鬓上的步摇,脸上带了几分未达眼底的笑,眸工夫寒:“你若不肯嫁进容家,便如了你祖父的意,只是若想这般不明不白的就将你许了中山王,他倒是痴人说梦。”
许嬷嬷闻言大惊,忙道:“奴婢这就去闵家请大娘子返来。”她顾不得端方,草草的行了一礼便退了下去,一出院子刚想叮咛小厮去备马车,便想起这桩事是该避着老爷子的,便叫了小丫环去喊了她兄弟许文来,叫他悄悄备了马车,两人一道去了闵家。
容氏考虑好久,喊了她身边的得力嬷嬷许氏来,这许嬷嬷是她乳母的女儿,当年出嫁后没多久便是丧夫,容氏念着她曾奉侍过本身一场的情分上,将她从夫家接了返来,留在身边持续奉侍,是以许嬷嬷对容氏感激不尽,自是忠心不二。
“母亲。”贺兰春嗔了一声,现在这个时候她另故意机打量本身。
贺兰春在贺兰仁的表示下,不甚甘心的开了口:“季七哥。”她不觉蹙眉,虽说元唐不讲甚么男女大防,可季卿到底是外男,又有能够是她的姐夫,她留下自是不当,她心机一沉,目光不觉瞧向季卿,见他含笑望了畴昔,便一眼瞪了归去,扭头与贺兰仁道:“祖父,母亲还不知我返来呢!您得容我去请个安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