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云弟。”
云陌轻喝:“薇儿。”
“师父。”
“凝神入定,若闻声我唤你,便念“回神诀”。”说完,灵湫便将回神诀念了一遍,问,”记着了吗?”
说着,看了一眼云陌:“要你哥哥同意才行。”
楚曦抬眼,忽觉这皑皑白雪当中,亭中三人身影如诗如画,好像清闲神仙,实在是赏心好看,又是无边难过。
人面螺:“……”
楚曦甫一闭眼,尚未凝神入定,便觉一股无形的吸力从脚底袭来,他身子猛地往下一沉,沉入了一片黑暗里。
灵湫摸了摸她的脑袋,眼中出现一丝不忍:“今后,另有很多机遇。”
一旁的天璇俄然插嘴:“我也这么思疑。”
只见那杯中酒竟是血红色的,一团发丝般的东西从内里钻了出来,蜿蜒爬过桌面朝他的手袭来,琴音似储藏着庞大的魔力令他转动不得,便在此时,沧渊一动,一只蹼爪落在酒杯上,指尖一点,顷刻间,全部酒杯连着那团“发丝”都凝成了冰!再一收爪,冰尽数碎成了齑粉。
“无事。”云槿昂首微微一笑,手指也悬在琴弦上,像是僵住了,楚曦不免多看了她一眼,想起那秘笈中的一页,心中一动,掐了个手决在眼上一抹,便看到云槿的十指上都缠绕着红线,线往吊颈着,在半空中隐没不见了,看不见线的另一端系在那边。
云陌停下轮椅,面前一堵石门缓缓开启,门后涌出滚滚水雾,几个庞大的纯金炉鼎闪现出来,鼎周稀有人在上高低下的忙活,或往炉中增加仙草灵药,或在一旁熬煮汁液,好像一群蜜蜂环绕着蜂房嗡嗡飞动。
楚曦打了个激灵,实在是痒的,浑然未觉伤口已沁出了血,只顾察看这炼丹室也没在乎,沧渊却一下急了,凑上去便想吐鲛绡,被昆鹏推了开来:“你做甚么你?”
灵湫神采一白,浑身汗毛都炸了起来:“这是甚么?”
俄然身边传来沧渊的声音,让楚曦心中一凛,抬臂将他揽入怀中,余光扫见身前酒杯,便觉悚然。
楚曦点头:“我为你守神。”
楚曦双手成莲花形,那枚戒指被他扣在食指与大拇指构成的环内,他试着让两根手指的指尖分开一点,谁料这莲花手势竟保持的有如铁铸,任他掰了几下也纹丝不动。
灵湫道:“我这徒儿不懂事,夫人莫见怪。”
灵湫神采一变:“我倒真没发明。傀儡……”
“……”
――这位曾毁天灭地的魔尊大人是个不折不扣的痴汉。
――那是……
苏离将小蜘蛛搁在手心,但见它转眼便在他指间结出了一圈网,蛛丝色彩瑰丽,活动着七色虹彩,非常迷幻。
云陌扫了一眼桌围,大略见他们都一筷子未动,叹道:“罢了,看来灵兄本日是偶然与小弟对酌弄月了,小弟这就引你去炼丹室罢。”
可提线之人是谁?岛主么?
“等等。”
见他抓着那蜘蛛要放到他脑上,灵湫脸部扭曲了一下,将那条小银蛇抛给了丹朱:“你若敢捣甚么鬼,命根子就别想要了。”说罢,誓死如归的闭上了眼。
“……”这一句说的特别流利,楚曦仍扶了扶额,“沧渊,你坐下。”
沧渊严峻地盯着那织梦蛛在二人头上结网,却未发明,一条藐小的黑影从他身上趴下,钻进了楚曦的袖口里。
此时,一串如泣如诉的琴声响了起来,他却觉手指微微一热,顿觉不详。抬眼朝云槿看去,但见她低头抱着那琵琶的姿式说不出的古怪,不像抱着琵琶,而似抱着小孩,琴音开初听着还算普通,待调子越来越高,便仿佛模糊冒出了一丝细弱的婴儿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