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他才运气转过一个小周天,便觉胸闷非常,硬冲了一下,心跳俄然加快,一口气竟提不上来,顿时暗叫不妙——他的旧弊端又发作了。当下摸出随身照顾的医药包,取出银针,手竟抖得抬也抬不起来。心跳愈发狠恶,引来阵阵剧痛。他捂住心口,喘道:“小…鲛……沧渊……”
楚曦惊诧:“啊?魔元丹是甚么?这是我小时候吐出来的。”
“嗯,是。”
楚曦差点背过气去,真是所谓祸不但行!他头晕目炫,深吸一口气,气若游丝道:“小鲛……你去看看,四周的浅滩上,是否有种紫色水藻,长得……长得像人手,夜里会发光……”
那人面螺翻了个白眼,用舌头顶起螺身,便往洞外走,楚曦被他的走姿震惊得瞠目结舌,却见他刚到洞口却又一停,滚了返来:“有人来了,不是善类!”
他与他这个堂弟还真很多久违,当年带头逼宫是他,上门抓人也是他,此人把“恩将仇报,丧芥蒂狂”八个字演了个淋漓尽致。也不知是不是上辈子欠了他的,自打把父母早亡的楚玉领进门来,他的家属便灾害不竭,最后一起毁败至极,谁曾料楚玉会放着好好的公子不做,偏要做细作,与狼子野心的逆臣里应外合颠覆了全部王朝,最后还愿屈居人下当人的玩物,的确脑筋有病。
人面螺一眼瞥见那亮光,瞠目结舌:“你身上如何会有魔元丹?”
他位于心口处的位置,有一粒红艳艳的朱砂痣。
朝岛中方向走了一段路,身后便传来窸窸窣窣的一阵声响,他回过身去,但见一抹佝偻的人影自树影间走了出来:“公子?”
楚曦状若无事:“你如何找到这儿的?”
实在他已是强弩之末,随时都能够晕倒,干脆抓紧笔便朝玄鸦扑去,试着使出那秘笈中一招“落笔生辉”,只见笔尖爆出一道耀目光束,突然变长变粗,竟变成一把光彩万丈的长剑,楚曦一惊,手臂间涌出一股真气,扬手削下,玄鸦举扇相迎,只觉一股澎湃霸道的力量如惊涛骇浪当头拍来,当即被震出几丈之远。
那小鲛怀里抱着人面螺,还趴在洞里乖乖等他!
闻声上头传来一丝低弱的呼喊,沧渊噌地窜出了水面。
心口剧痛阵阵,他额角青筋扭动,豆大的盗汗滴滴下来。
滚烫滚烫的,像是一滴泪,灼穿了皮肉。
楚曦心想,那他何不现在就跑?
楚曦垂眸看向那戒指,不由一惊。
“诶,你等等,我奉告你在哪儿!”
“久违久违。”楚曦双眼一眯,懒得跟他啰嗦,手中袖刃与银扇当空交叉,擦出一道刺目火光,便见袖刃立时断成了两截!
楚曦浑浑噩噩的咬紧下唇,满身汗水淋漓,像从水里捞出的冰雕,只要唇齿绽出了一丁点凄艳的赤色。
“师尊,如此,我便能永久陪着你了,你欢乐不欢乐?”
……他还真是得了个烫手山芋啊,楚曦心想。
“嗯,你带路。”
沧渊转头跃入水中,如离弦之箭般窜了出去。
楚曦痛得浑浑噩噩,经他这雪上加霜的一抱,差点当场毙命,闻声他大声呼喊又复苏了稍许,用那银针戳了一下沧渊。沧渊吃痛“嗷”了一声,才松了双臂,楚曦微小道:“用,用我手里的东西。”
见银扇翻飞袭来,他向后一仰,半截袖刃抵住直逼咽喉的扇刃,目睹片片扇刃竟似条条软蛇,扭动分分开来,眼看就要缠上他脖颈,感到有些不敌,此时,俄然怀中锐鸣一声,飞出一物,光芒陡涨,竟是看似不堪一击的玉笔,“铿”地将银扇震得四分五裂!